就在師徒二人說話的功夫,迎駕的隊伍已然來到了侯府門前。
接到訊息的劉宏,也帶領侯府眾人來到了府門前迎接。
負責開路的羽林精騎紛紛翻身下馬,列隊將整個侯府保護了起來。
劉鯈在前,曹節領一眾黃門、宮女在後,一行浩浩蕩蕩的朝著侯府而來。
看到站在府門前的劉宏,負責宣詔的劉鯈頓時眼睛一亮。
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跟隨王潛修習、遊歷以來,劉宏的眼界認知、胸懷格局得以提升的同時,自身的氣質也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最讓劉鯈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面對如此大的陣仗,劉宏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與激動,就那麼靜靜的
單就這份沉穩,就遠超常人許多。
“真人主之姿也!”
劉鯈心中暗暗感嘆一聲,看向劉宏的目光多了一絲敬意,然後快步上前,拱手一拜。
“下官侍御史劉鯈,見過君侯!”
“劉君客氣,您我同為漢室宗親,依輩分,小子還需叫您一聲堂兄才對!”
說著,劉宏朝著劉鯈俯身一拜,言語舉止之間儒和隨雅,只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劉鯈心中大喜,此子謙遜、賢良,宗室有福了。
就在這時,跟在後面的曹節,也哈著腰走了過來。
“奴婢中常侍曹節,拜見君侯,君侯萬安!”
曹節口稱奴婢的同時,並跪下行了一記叩拜大禮,行為舉止之間,盡顯諂媚、討好的姿態。
而今,大行皇帝駕崩,一應權力,悉數落入了竇家手中,而竇家又與黨人親近。
作為被黨人視做眼中釘肉中刺的宦官們,已然是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終日。
所以,在臨來之前,曹節就得了侯覽的吩咐,務必要用盡一切手段,爭得新君的好感,以求能夠保全自身的性命和富貴。
“曹常侍請起,小子眼下不過一亭侯而已,當不得您如此大禮!”
想到王潛剛剛教給他的“藏器於身”之道,劉宏也是一臉和善的將曹節扶了起來。
曹節大喜的同時,仍恭敬道:“君侯乃天選之人,奴婢不過一忠犬耳,您何禮承受不得?”
一旁劉鯈見狀,略微皺了皺眉頭。
這幫宦官的做派,真是令人厭惡至極,只盼這位新君,不要被其蠱惑才好。
心中思慮的同時,劉鯈也當即讓人取來詔書,然後捧到了劉宏面前。
“太后有令,解瀆亭侯劉宏接詔!”
“臣劉宏,奉詔!”
聞言,劉宏也當即朝著詔書俯身拜了下去。
“大行皇帝駕崩、當舉國同哀,然國不可一日無君。
解瀆亭侯宏,忠孝賢良,當入嗣先帝膝下,以承繼大統……”
聽著詔書的內容,劉宏心底卻是生出一絲不快。
原來想要做皇帝,還需得先認先帝做爹、認太后為母才行。
“請君侯接詔!”
就在這時劉鯈也躬著身子,將詔書捧到了劉宏面前。
“那個……”劉宏遲疑的看向劉鯈,“我想知道,我接詔之後,我母親怎麼辦?”
聞言,劉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中大喜。
面對即將到手天子大位,不驕不躁,還能首先想到自己的母親,真真是難得的孝子。
想到這些,劉鯈的態度更加恭敬了,然後躬身一拜,“請新君放心,聖母自會隨您一同去往宮中!”
“那便好!”
劉宏鬆了口氣,然後又問:“那我能不能也帶上侯府的其他人,一同入宮?”
“依照禮法是不行的。”劉鯈先是搖了搖頭,而後補充道:“不過待您登基之後,您可再行安排!”
“那隻帶兩三個人也不行嗎?”劉宏尤不死心的問道。
“這……”
劉鯈遲疑了一下,正欲拒絕,一旁的曹節卻是開口說道:“禮法也要講究人情,新君以外藩入繼,人生地不熟的,身邊自然也需要兩三個體己人來伺候。
劉御史如此不近人情,莫不是覺得新君年幼可欺乎?”
“你莫要胡言……”
劉鯈臉色一變,他也沒想到,這個狗宦官居然會當著新君的面給自己挖了這麼一個大坑。
倘若新君真信了曹節的話,勢必會在其心中埋下一根刺,自己日後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想到這些,劉鯈也當即朝著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