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淵,今日論道,不妨就說一說你所提出的那個本心良知如何?”
將自家女兒介紹完之後,荀爽也是迫不及待的討教起了關於本心良知的事情,何休幾人也端坐身形,將目光看向王潛。
“好,那在下,就詳細的說一說!”
眼看幾人全都對這新學充滿了好奇,王潛也不隨即笑著答應了下來。
“在吾看來,想要引導人們遵從本心良知,首先就要讓人知道,什麼是他的第一等要事……”
“孔子有云: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吾以為,真正的“學”關鍵便在於一個“習”字。
“正所謂:知而不行、是為不知,故而知行合一方為正道……”
“人要學會做自己的主人,萬不可被外物所擾……”
荀爽、何休幾人,一邊聽著,一邊不住的連連點頭,眉宇間透露著一股難以言明的興奮感。
在他們看來,王潛的這套學說,雖然與諸多先賢聖哲有著共通之處,但卻更加精妙清晰、鞭辟入裡,讓人一聽便會不自覺的沉浸其中。
當然,最讓他們感到震撼的是,王潛這些學說,每一句話,都直指人心,且無時無刻不在引導著人們該如何去正確行事。
單就這種無與倫比的教化作用,就足以將這套學說捧上聖壇了。
看著王潛在那侃侃而談,荀採的眼中也滿是崇拜之情。
“陽明公,還請勿怪,想來您很也希望您的學說,能夠在另一個時空大放異彩吧!”
在幾人震撼的同時,王潛的心裡,卻在不住的朝著後世那位聖人道著歉。
待王潛將這套學說的大概主體講完之後,已然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看了看外邊稍暗的天色,王潛朝著幾人拱手道:“諸位,今日就先講這些吧,至於諸多細節,咱們來日再一齊探討如何?”
“哦,好!”
聽到這話,荀爽、何休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點頭應是。
就在幾人起身準備告辭之際,荀爽突然開口問道:“伯淵,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應下?”
王潛微微一笑,“慈明先生請說!”
荀爽看向廳內幾個荀家子弟,“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子侄,如今正缺名師教導,不知伯淵可否將他們收歸門下?”
王潛聞言,扭頭看向幾個荀家晚輩,只見那幾人正目光火熱的盯著自己,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磕頭拜師的架勢。
見此情形,王潛微微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在下這裡還有一事,要與慈明先生商議!”
“哦?”荀爽神色一動,“伯淵請講!”
王潛凝聲道:“在下想與荀家合作,共同開辦一家書院,不知慈明先生,可否願意?”
“開辦書院?”
荀爽微微一怔:“不知伯淵想怎開辦怎樣的一家書院?”
在這個時代,辦學之風還是比較盛行的,除官學之外,各地也不乏一些名門大族開辦的私學。
當然,這些私學,大多都是那些家族為了拉攏士人,或是傳播各自的學說所用。
所以對於王潛想要開辦學院一事,荀爽並未感到太過驚訝,他只是好奇王潛辦學的目的。
“在下想要辦的這所學院,不看出身、不看學識,只要品性過關,無論是出身權貴,亦或是販夫走卒,只要一心向善,皆可入學!”
“嘶……此子好大的野心吶!”
聽聞此言,荀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他看來,王潛那不論出身、只看品性的標準,分明就是有著布學天下的想法。
他這是想幹什麼?
成為第二個孔子?還是培植一股新的勢力?
暗自腹誹的同時,荀爽也在不住的思慮著自家的得失。
依照王潛的說法,這個學院一旦辦成的話,那麼必將名動天下,而他們荀家定然也會跟著一起水漲船高,其中的好處,簡直是不可想象。
可是辦學,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若是隻招收一些富貴人家的學生,那還好說,不僅可以賺取人脈,還能獲得不少利潤。
可依照王潛的標準來辦的話,那些前來求學的寒門和庶民該怎麼辦?總不能全部免費吧?
沉吟片刻,荀爽有些為難道:“伯淵,不瞞你說,我荀家雖有些資財,但比起那些大富之家,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不看出身的話,恐怕很難支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