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家的炕頭很暖和,索宥桉睡在這裡,除了覺得炕硬得他有些不習慣之外,其他都還挺好的。
男女有別。
湯穢是這麼說的。於是,湯穢抱著被褥去了隔壁房間,擔心索宥桉怕黑,出去前還給他留了一盞小燈。
外面大雪還在下,村子很靜很靜,彷彿能聽見雪落到地面和屋頂的聲音。
索宥桉從沒這麼早睡過覺,更何況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他沒有半分睡意。
躺了會兒,實在無聊,起身出了門。
小村莊,都是低矮的平房,風從四面八方來,吹得索宥桉腦門兒都生疼。
他蹲在雪地裡,發現雞睡了,鴨睡了,那隻被他盯上想一品滋味的大白鵝也睡了。
雪落在他頭髮上,很快他就頂了一頭白色的“帽子”。
月亮掛在天上,邊緣渾濁,冷眼看著這個寂靜的小院子。
他這麼蹲了好長時間,直到腿開始發麻,終於起身,打算在院子裡溜達溜達。
湯穢家的院子裡有一棵山楂樹,但這個季節樹早就禿了。
索宥桉走過去,發現樹下竟然放著一捆麻繩。
樹上的麻繩,旁邊草棚子裡立著的木頭板子。
這位藝術家腦子又開始抽風,覺得在大雪天盪鞦韆很浪漫,打算自己動手做一個。
但在動手前,他得先試試這麻繩跟樹枝結實不。
索宥桉把麻繩搭在一根比較粗的樹枝上,剛掛上,意外發生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竄出來的湯穢,竟然一個滑鏟來到索宥桉身前,一邊嚷嚷著“你別想不開”一邊飛撲到了索宥桉身上。
湯穢只是想解救一個半夜打算上吊的一米九少女,然而卻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他在飛撲的時候,倆人在雪地裡腳底打滑,一起倒在地上。
那一幕彷彿索宥桉小時候看的腦殘偶像劇,男女主在摔倒時,嘴唇意外貼在了一塊兒。
湯穢很瘦,趴在索宥桉身上。
但湯穢的牙齒很硬,這親吻更像一場針對索宥桉嘴唇的酷刑。
兩人雙唇相貼之後,湯穢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慌亂中下意識咬住了嘴唇——但他咬的是索宥桉的嘴唇。
“操啊!”
被咬住嘴唇的索宥桉疼得鑽心,沒忍住,大藝術家形象盡毀罵了句髒話。
真是造孽啊。
偶像劇裡也沒有這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