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看著瑾年。瑾年是善良又可愛,可她被管束得久了,一放鬆就容易鬧出點小狀況。她膽子跟貓似的,偏偏一不留神就犯虎。衛珩也不知是怎麼又招惹了她。
葉斯年剛到,衛珩已經看見她,立即行禮:“參見郡主。”
“這是怎麼了?”葉斯年看了看攔在衛珩面前的瑾年,皺眉問道。瑾年分明怕太子怕得要命,怎麼知道衛珩是太子身邊的人,還這麼大膽?
瑾年急忙道:“姐姐你可算來了!我想給他賠禮,他偏不讓!”
衛珩露出個無奈的笑,抱拳道:“二小姐不必多禮,衛珩皮糙肉厚,真沒礙事。更沒有告到太子殿下那裡去……”
葉斯年無語地看著兩人,總算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卻沒打算摻和,直接對衛珩說道:“東西收到了。我就不回信了,你帶句話吧——盒子挺好看。銀票就拿回去吧。我用不上,放身上還危險。”
衛珩只點頭應道:“屬下記下了。”
瑾年撇了撇嘴,眼中透著幾分不甘,但在葉斯年平靜的目光下,終究沒再多說什麼。衛珩則微微頷首,快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門外。
與此同時,東宮寢殿內,趙煜正凝神審視一份剛送來的密報,眉頭微蹙。信中提及,花月閣新近在長安府修建了一座新樓,雖尚未啟用,但已安排掌櫃和賬房等人先行入駐。然而,長安府知州蘇廷章未批相關文書,導致雙方僵持不下。花月閣顯然不會就此罷手,估計近期會採取其他手段推進此事。
密報還提到,班主此前多次拒絕花月閣的安排,早已招致不滿。其死雖未引起花月閣的過多關注,但他們已經查到寧安郡主帶走了那名女巨人。所幸花月閣眼下忙於長安府事務,無暇深究此事,但風聲恐怕不會就此平息。
只要花月閣的目光還鎖定在葉斯年身上,這件事就遠遠沒有結束。趙煜揉了揉額角,心裡盤算著如何應對,正思索間,一名宮人匆匆走進來,低聲稟報:“皇后娘娘請太子殿下前往坤寧宮。”
坤寧宮夜色漸深,趙煜走出殿門,涼風撲面而來,月色漸盈。宮牆之上的清輝空寂冷清。他駐足片刻,目光落在遙遠的天際,月亮似圓非圓,倒是令人期待幾日後的中秋佳節了。
瑤京的氣氛因中秋將至而愈發熱鬧,街頭巷尾張燈結綵,滿城流光溢彩。寧安王府也因喬遷而忙得不可開交。
葉斯年站在新居的院中,望著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紅光映在青磚白瓦之間,彷彿一場電影開場的光影,將她的思緒拉回了那個熟悉的世界。
他們那裡稱月亮為“月娘”。每到中秋,家家戶戶都會在門前擺上供桌,供奉“月娘”。供桌上擺滿應季的果品和月餅,還有一盞燈籠,為月娘引路。小孩子也會將自己的文具一併擺上,鄭重其事地跪在供桌前,虔誠地擲聖盃祈願。
小時候,她的願望總是簡單而純粹——好好學習,考個好成績,得到父母的認可。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許願了,也不知這輪明月,是不是她跪拜過的月娘。
明月依舊皎潔,卻總是遙不可及,宛如鏡中月影。她佇立在這不知名的時空裡,看不清來時路,也不知她決心要走的那條名為“女性”的路,是否存在。
與此同時,靖北州風沙大作,漫天塵沙遮天蔽月。
葉紹與葉承驍策馬疾行在關外官道上,風塵僕僕。忽然,遠處傳令兵飛馬而至,將一份密函遞到葉紹手中。他接過密函,略一展開,目光瞬間凝重,眉頭微蹙。他沉聲一喝,隨即策馬揚鞭,朝瑤京府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