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對郎君訴說的綿綿情意,譚笑笑斜眼盯著宋蒔鳴的嘴唇看,一不留神又不自覺跑到下半張臉那裡去了。
宋蒔鳴摸了摸下巴,問她:“怎的,有東西?”
“呵——”她短哼一聲,移開了眼,說:“沒有,看岔了。”
秦逍用叉子抵著下巴,若有所思來回朝著二人左右看:“你怎麼對老宋這麼不耐煩,就今天?還是很久了。”
這時侍者敲門進來上菜,話題自然而然結束,只在最後聽對面的宋蒔鳴輕輕低笑了聲。
廚師貼心的將宋蒔鳴的那盤多放了西蘭花,秦逍的魚子醬用水晶盞盛裝淋了酸奶油汁,應該是早了解了每位客人用餐的喜好與禁忌。
“我要從商了。”用著餐,秦逍丟出個重磅炸彈。
譚笑笑進來的時候就隱約聽到他們在講這些東西,這會配合地張了張嘴,又自動恢復常態,洗耳恭聽。
其實一想也不意外。
秦逍這人到哪都不閒著,南北兩頭飛來飛去,混的風生水起,而秦家最早在外是做晶片電子,國內電子企業老品牌,近幾年退出製造業轉向了醫藥業,憑藉以前積攢下的資本,如今直奔醫藥界第一把交椅,總要有個鎮得住場子的繼承人。
提起秦逍的履歷,從英國某皇家學院畢業後又跑去沃頓讀了幾年經濟,本是家族第一看好的人選,怎麼就……
秦逍半解釋說:“醫學搞的晦澀枯燥不適合我,還是想去投資點別的練練手。”
譚笑笑比當事人都積極:“快快快轉行,我第一個支援!我可不想把自己和後代的小命交到你手上。”
秦逍說譚笑笑,“你怎麼和我那些老外損友說的一模一樣。”
餐快用完時,秦逍從包裡掏出兩張燙金請柬遞給他們。
秦逍說:“月底的斐爾慈善晚宴,你倆可得給我個面子出席。”
這是一年一度的斐爾慈善會,秦逍此次單獨約二人出來,一方面是老朋友敘舊,一方面是為了當面送這份邀約。
宋蒔鳴知道秦逍不會無故邀他們去公共場合。
“這一期秦氏牽頭的?”他問。
斐爾慈善夜由亞洲第一大慈善基金舉辦,而當初成立基金會的理事會成員內亞洲十大財團就佔了八家,後期所花的鉅額經費也全部源於這些大財團們的雄厚資本。
“那是自然,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就得落到我頭上。”秦逍拍馬屁拍的賊有一套:“其他人的事情還能開口麻煩您倆?”
“看不出來呀。”譚笑笑將請柬拿在手上翻了又翻,最後感慨道:“這世界欣欣向榮,人人都在變好,就連逍爺都開始關注公益事業了。”
秦逍的狐狸尾巴都快搖上天:“老子善良,為社會出綿薄之力。”
回個國都搞的如此隆重,不愧是騷包秦。
宋蒔鳴卻問譚笑笑:“你方便請假嗎?”
譚笑笑將請柬塞到揹包裡,乖巧回答說:“我那劇主演已經在陸續殺青了,不出意外的話後面都是補拍一些不重要的戲份,不會讓我全程跟著。”
三人出南橋會時暴雨還在下,風更大了。
宋蒔鳴和秦逍的個子都很高,譚笑笑在二人中間站著跟個小雞仔似的,挺好,擋風又擋雨。
車庫方向緩緩駛來一輛白色歐陸,西裝革履的侍者下車將鑰匙交還給宋蒔鳴。
宋蒔鳴自己一個人,沒讓蔣大班跟著,秦逍卻是帶著司機來的,他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
宋蒔鳴按了按車鑰匙,示意譚笑笑上車:“我送你回去。”
譚笑笑現在根本不給宋蒔鳴面子:“我不去學校,我要回嘉華。”
她明天還有幾場戲等著要跟。
“我送你,我今晚也去那邊。”秦逍有個生意要談,正好順路帶譚笑笑一程。
宋蒔鳴點點頭,他神情淡淡,語氣也淡:“那麻煩你了,逍子。”
秦逍聽著哪哪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只覺得宋蒔鳴許久不見倒還同他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