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扁的易拉罐咕嚕嚕滾到牆邊,又被一腳踹到牆角。
滿頭枯燥髒亂頭髮的中年男人向後癱坐到椅子上,又拿起一瓶雜物之間的啤酒開啟,往嘴裡倒去。
中年男人臉上鬍子拉碴,啤酒順著嘴角流下也不管,窩在這狹小的房子裡像是要發臭發爛。
“砰砰砰!”
粗暴的敲門聲如驚雷般響起,彷彿要將那扇本就不堪重負的門直接敲碎。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門在這猛烈的敲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聲。
“誰啊!”
屋內傳來中年男人不耐煩的吼聲,但門外卻無人回應。
“滾一邊去!”中年男人罵罵咧咧地嘟囔道,他根本不想起身,因為他知道,反正自己已經在這異國他鄉墮落了這麼多年,哪裡會有人來找他呢?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下一秒鐘,房門竟然四分五裂,轟然倒地。
緊接著,一群大漢如狼似虎地闖進了房間。
中年男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愣住了,手中的啤酒瓶滑落,酒水灑了他一身。
“你你你們幹什麼?”中年男人驚恐地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大漢二話不說,迅速上前將他擒拿住,將他死死壓在地上,令他動彈不得。其他的人瘋狂翻動他房間裡的東西,隨意尋找。
“就這點。”
一名大漢強忍著房間裡的惡臭,從角落裡找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中年男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被翻得亂上加亂,剛才還藉著酒勁逞強的他,此刻像一隻受驚的老鼠一樣,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動也不敢動。
他的臉緊緊貼在地面上,感受著那股涼意,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大漢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臉,“錢都拿出來。”
“好嘞好嘞。”
中年男人要不是現在動不了,肯定是點頭哈腰,希望對方能對他輕點。
但是他又不工作,平時只靠小偷小摸來苟活,除了這點現金外,手機裡沒多少錢。
大漢怒了,一把把他像死狗一樣提起來:“耍我是吧。”
“欠了我們老闆這麼多錢,是不是以為躲在國外就沒事了?”
中年男人被拎得呼吸不上來,胃裡一陣翻騰。
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他們?!
多年前他為了躲債,把什麼都拋棄了,一人偷渡到國外,過著黑戶的生活。
怎麼會被找到?
但他沒機會再說話了,沒撈到幾個錢,幾名大漢失去了耐心,隨便找幾塊破布給他嘴巴堵上,拖了出去。
這一切白玄蔚還不知道,但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並且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人渣父親的地址就是他查出來透露給債主的。
這些年來所遭受的痛苦總要讓對方也體驗一番。
而另一邊,厲修經過調查後,得知了中年男人已經被債主帶走的訊息。
男人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繁華的城市夜景,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如寒冰一樣的冷漠。
“晚幾天再把他搶回來。”厲修低聲,語氣冰冷。“讓他在那邊多受些苦頭,等待時機成熟,就把他們一網打盡。”
對於那個人渣以及放高利貸的債主,他一個也不會輕易放過。
這都是造成玄蔚這麼多年苦難的源頭。
中年男人自從被帶走後,對方就把他丟到一滿是髒汙地下室,臭氣熏天連眼睛都睜不開。
沒撈幾個錢讓大漢們根本不把他當人看,連剩菜剩飯都吃不上。
磕頭求饒他都試過了,反而換來一頓暴打。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在國內、國內有個兒子。”
中年男人努力露出點討好的笑容,“他長得細皮嫩肉的,要是賣一賣肯定能換個好價錢。”
這時候他倒是想起自己被拋棄的兒子了,仔細想想這兒子繼承了他媽媽的相貌,長大肯定也長的不賴。
幾個大漢在國外還沒聽過白玄蔚的事情,以為這人總算提供了點價值,準備給老闆打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一直沒接通。
就在大漢不耐煩,心裡又有點莫名其妙的不安時,背後的爆破聲驗證了他的預感。
“不許動!”
“都趴下!”
一群全副武裝的人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