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玄蔚遵守諾言拜訪教堂。
迎接他們的是這個教堂的牧師。
牧師衣袍整潔,看起來渾身就是好人的氣質,待人也十分溫和,將他們請進內堂。
下一個登場的竟然是薇麗亞。
薇麗亞的頭髮也是金色,這是這裡標準的貴族血統相貌特徵,但相比較布蘭溫的頭髮,她的髮絲更偏向於白金色。
布蘭溫的金髮有種金毛大犬的感覺。
讓白玄蔚很喜歡摸摸。
薇麗亞顯然沒有了昨天那股神秘做派,脫下灰袍的她明豔動人,端著優雅的貴族禮儀。
見他們時彷彿第一次相見,也沒露出破綻。
還在言語中提及了昨天的灰袍人,只說對方是教堂的一員,其餘什麼都沒說。
可見也是談判一把好手。
如果不是昨天本來就在談判中處於下風,再加上布蘭溫的殺意,薇麗亞不會那麼快落下陣來。
牧師表面上看起來溫和老實,實際上言語中也一直在給人挖坑。
要是一個不察,就要被他套話。
白玄蔚無辜的眨著眼睛,卻沒有一句話透露出有用資訊。
和當初被布蘭溫試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
布蘭溫全程聽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白玄蔚不會輕信別人,這是個好事。
看來他之前擔心少年被拐跑的事,發生機率低了很多,不過還是要保持警惕心。
布蘭溫可不想一時失足千古恨。
兩人就這樣白玄蔚說,布蘭溫當背景板。
也不算完全的背景板。
少年的手指一直掛在男人袖口處,想忽略都難。
牧師好像找到了突破點,“可以冒昧的提個問題嗎?這位先生與閣下是什麼關係?”
布蘭溫的心瞬間提起來。
他還一直沒聽過白玄蔚對外介紹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白玄蔚的回答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布蘭溫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像小孩子一樣,是誰是自己最最好的朋友,要跟他玩一輩子。
布蘭溫心間滑過一絲酸澀,不過也好,起碼他現在還佔著最好的朋友這個位置。
並且昨天把一起隱瞞的事都交代了,白玄蔚也沒有離開他。
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幾乎是念頭一轉,布蘭溫就再次重振旗鼓。
他在眾人的視線下,反手拉住衣袖上少年那根玉白的手指。
捏了捏。
一股意味不明的氛圍在周圍蔓延開來。
牧師眉頭輕蹙又很快放開,只以為兩人是在彰顯關係的親密,讓他們不能輕易分開兩人。
薇麗亞卻在這奇怪的氛圍中坐直了身子。
牧師不知道,但她可是經歷過昨天的死亡凝視,最好的朋友之間也沒有做到這種地步的吧。
因為朋友收到一點冒犯,就起了殺心?
以薇麗亞多年眼界來看,布蘭溫可能不是好人,但絕對不是弒殺之人。
這種程度已經超過了朋友。
聯絡起兩人時不時親密的小動作,薇麗亞心裡有個驚人的想法。
這想法顯然不適合說出來。
薇麗亞在明面上是教堂的聖女,日常會去傳教禱告,但她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負,因此灰袍人這個角色就是她野心的化身。
主教和牧師都知道這件事,也默許薇麗亞的行為。
薇麗亞是近十幾年來,他們見過最有可能成功修得聖術的人。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只要你能得到世界的一點眷顧,哪怕能力只是讓靠近你的人感覺到身體舒服一點,都會被天教奉為神聖之人。
因為能得到一絲特殊能力,就與其他人是天壤之別,不在一個層次了。
牧師目前的能力最多可以治療一隻手受傷的病人,治療之後至少有一個禮拜都身心疲憊,不能再使用聖力。
這是牧師苦修五十年的成果,但薇麗亞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
而能將一個人身上傷痛一次性治好的能力,被尊為聖術。
教堂內還有數不清的修道士,都是從小被送到此處修行,就指望有一天能跨過那道檻。
這也是為何,聽到疑似有人可以施展聖術,就算訊息來源不太可靠,他們也會費大功夫找到了白玄蔚。
再加上薇麗亞見到白玄蔚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