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鎮海樓進了“北城”後,風雨樓才算對眼前的這位北城城主鎮海樓,有著進一步的瞭解。
他這一路北上,他也是經過不少的城鎮,但那些地方的城鎮兵士與北城的兵士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北城中,不論是守城的兵士,還是街上巡邏的衛隊,一個個皆是精神抖擻,鎧甲精亮,氣勢凜人。隨便挑出一個兵衛來,皆是目光炯亮,身形健碩,遇事反應快捷而有序,一看便是常年訓練的結果。
急於進山的風雨樓,沒有在北城過多停留,換上鎮海樓所準備的保暖粗布灰衫,厚底高靴,背上揹著裝滿乾糧的碩大儲物袋,頭戴氈帽。這一身的打扮,風雨樓儼然成了常年山中討生活的獵魔人。
帶著鎮海樓轉交的暗影衛統領夜鴉為他描畫的“地隕精石”所在位置地圖,匆匆出了北城北門的風雨樓,便隨著許多獵魔人打扮武者,馬不停蹄的出了城,朝著平雲山脈的進山口走去。
出了北城,隔著幾十裡遠,便能遠遠見到遠方那連錦不絕、一眼望不到盡的連錦山脈,便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巨大震憾,在這般的大自然面前,他們一個人類真的是太過於渺小。
風雨樓心想著好在有夜鴉給他查了地圖,不然,莫說是找尋地隕精石,單是進去之後,能走出來都是極大的困難。
進入平雲山脈之前的風雨樓,覺得以他的火系體質和紫焰元丹,尋常低溫自是奈何不了他。可當他進入“平雲山脈”這個常年被參天大樹遮去陽光,地面處處地溝、沼澤,腐屍殘肢,劇毒瘴氣時常湧現的山內地域,他才知道自己身上這一身裝備起到了多大的便利。
那些在城鎮中極難見到在的毒蟲、毒蟻,也基本鑽不進他衣衫中,傷不到他分毫。更為便利的是,在遇到其他獵魔人隊伍時,對方見到他的這身打扮,並不會對他起過多的歹意,幫他也省卻了許多的麻煩。
進入平雲山脈第五天,自恃有至強火系元丹護體的風雨樓,夜晚也多是屏氣運功抵禦山中瘴氣。但,隨著其慢慢深入山林,其頭腦卻是越來越昏沉,頭重腳輕,噁心乾嘔,靈魂都好似飄在體外般,四周影像皆像是虛幻的詭異空間,時而晃動,時而扭轉。
“大哥,這小子這般模樣,看著應該是第一次進山的雛兒!”一旁,十餘名穿著灰土厚布衣衫,腰間各種利刃,神色兇狠的武者,緩步從依扶在大樹杆間,乾嘔不止的風雨樓走過。
眾人兇狠而冷森的目光,落在了風雨樓背在背上的碩大包裹上。
“大哥,宰了他?”一名壯漢朝為首的圓胖大漢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望著一身獵魔人裝束,應該是被山中瘴氣侵體的年輕男子,為首的圓胖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兇狠之色。
其緩步朝風雨樓走了過去,停在其幾丈外,朝風雨樓說道:“小兄弟,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見眼前十餘人神色不善的圍了上來,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自己,風雨樓心中暗道不妙,其強運功法穩住身形,朝為首的壯漢客氣的說道:“多謝關心,不妨事,我奉我家隊長的指令來前方探路,想來昨夜應是中了林中瘴氣,有些不適,已經沒有大礙了。”
“唰!”聽得風雨樓的話,圍在其身前的十餘名獵魔人陰冷眸子間,幾乎同時閃過一抹兇狠寒光,
隨之,幾名獵魔人手中的短小勁弩也已經緩緩抬起,有意無意的對準了風雨樓所在的方位。
察覺到這些獵魔人眼眸間隱隱殺機,風雨樓也已是急運功法,暗凝劍意,對方稍有異動,他方有應對的能力。只是其心中極為不解,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鎮海樓專門告訴他的,意在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同伴就在不遠處,讓以為他落單的獵魔人隊伍心生忌憚。
立於圓胖男子身後的一名中年光頭武者,揹負於身後的手掌輕揚,朝同伴們做了一個暗語,讓弩箭手準備出手。
正當光頭武者將要發出進攻手勢時,圓胖男子的目光落在了風雨樓懸於腰間,一塊七角梭形腰牌間,其臉色剎時劇變,厚實手掌急忙揚起,止住了正欲朝風雨樓扣動板機的弩箭手。
“怎麼了大哥?”光頭男子不解的朝圓胖男子問道。
“北城城主鎮海樓的親衛營的“七稜親衛”腰牌!”圓胖男子注視著風雨樓腰間的腰牌,輕聲朝光頭男子說道。
光頭男子一咬牙,惡狠狠的注視著風雨樓,輕聲道:“那又怎樣,就他一人。在這個鬼地方,就算是鎮海樓死了,也沒人能查的出來。”
“不行,鎮海樓我們惹不起!”圓胖男子略顯猶豫的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