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煥雙已經重新回到了草蓆上坐下,而徐元律也起身如領煥雙所說乖乖坐回。
多方面都可以證實,領煥雙確實沒有加害他的意思。
就差說出那句“如果我想殺你,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茶有些涼了。”領煥雙晃了一下茶壺,頓時茶水又變得溫熱,也順手給自己倒上一杯。“你要喝自己倒。”
徐元律哪還有心情喝茶,“宗主想知道什麼。”他坐回了領煥雙對面,問道。
“先從你是哪裡來的說起。”
“我就是宗門裡面的雜役……”他簡單概括了一下自己在宗門遇到的事情。
說他作為雜役被府德水欺負,所以殺了府德水,自己好兄弟傾凡南被李火要毒害,所以殺了李火要復仇。
至於為什麼變成傾凡南的模樣,他說的是被抓的時候就是傾凡南的模樣,所以迫不得已。
“這些事你大可彙報給長老,他們自會處理。”領煥雙聽完他的復仇行動,說道,“還是說你認為宗門裡負責管理的人都是蠻不講理的。
所以你要自己動手。”
“我只想親手解決。”
“唉——”殊不知領煥雙長嘆一口氣,“要是宗門上下都是你這種人,那不得亂成一團。
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事實也並非完全是你的過錯,你也接受了適當的懲罰,這事我也不再追究。”
“多謝宗主理解。”
“不過,關於你的其他事情還是得說清楚。”領煥雙指的是他修為的事情,“你沒有靈根卻能修煉,這世間本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少數魔修會以一種極為殘暴的方式獲得修為,但走到盡頭也只能是煉氣大圓滿,永世不得築基。
你現在已經是築基中期,我可以相信你並非魔修。
我身為楓林宗宗主不能給宗門留隱患,若是關於你修為的事情不能說個明白,我也是不能留你的。”
“宗主的意思,是要除掉我?”
“那得看你。”
領煥雙的話並非玩笑,他是絕不可能留一個魔修在宗門內,也不打算讓一個魔修隨意離開。
“其實就在不久前。”徐元律覺得成敗就此一舉,於是給他這輪迴修仙之術的來歷編了個故事。
“我在外邊遇到了一位高人,他說他是大乘期的修士,且與我有緣便準備贈我一份機緣。
又發現我沒有靈根根本無法修煉。
殊不知他說,他有研究一套特殊的功法,可助沒有靈根的常人修煉,但這功法還處於未完成的階段,問我要不要試一下。
那時我沒有靈根又十分渴望修煉,便答應了下來。
高人透過我不知道的方式將功法直接傳授給我,之後我變得可以修煉了。
具體是為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告誡我不能輕易告訴他人,否則會引禍上身,而且這功法未完成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後果得自己承擔。
又說什麼日後會再找到我,看看他這功法能否起到作用。
後來那位高人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領煥雙靜靜聽完,又靜靜抿了一口茶水,“大乘期修士。”他念道。
其實他心裡清楚,這只是徐元律不願意實話實說講的故事罷了,他還沒蠢到真的相信這種事情。
如果他真想驗證,此刻抓住徐元律直接搜魂,比起聽他胡編亂造要簡單且快速。
但他沒這麼做。
只是不想有些錯再犯一遍。
“那你口中的高人,叫什麼你可知。”
“弟子不知。”
“你還真是一問三不知。”
“嗯……弟子能修煉只是偶然,詳細的事情真不知。”
“你是真不知還是真不想說。”
“真不知。”徐元律硬到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領煥雙也明白徐元律是鐵了心不打算實話實說,思考過後決定不再細細詢問。
修為增長這麼快,留在楓林宗也算是不錯的戰力,或許將來有用。
萬一這之中有個萬一,那大乘期修士是真的,還真不是故事,殺了徐元律也不好交代。
至少目前來說,徐元律在宗門並沒有闖什麼大禍。
綜合來看,只要他不打算追究下去,徐元律留下對於宗門大概是利大於弊。
至於有無養虎為患的風險,領煥雙覺得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