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伢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彷彿有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燒,又似有千言萬語在喉嚨口打轉,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嫁了一個無用的男人,婆家和孃家都不是我的靠山,我始終明白這個世界唯有自己夠狠、夠膽、去拼去闖才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些年苦我吃了,笑臉我給了,委屈我嚥了,雖然是見不得光的買賣,但起碼我給了他們富裕的生活,但是他們還是不知足的來作踐我...”
葉白的聲音平靜,問她:“所以你就殺了董建頃和郭曉羚?”
李麗伢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她咬牙切齒地說:“他們該死,吃我的,喝我的,還敢上門來挑釁我,說自己懷孕了,賤人就是矯情,死不足惜。”
蘇灣連忙追問:“那董建頃呢?是不是你將他推下樓摔死的?”
李麗伢聽後,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狠戾和瘋狂。
她的神情愈發狠厲,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那賤男人最該死,我如今變成這樣都是他害的。他花我的錢去外面包養女人,一次兩次三次的挑戰我的極限。我讓人打斷他的腿趕回老家,但依然會給他錢做生活支出。可是他呢?在我落魄回家看孩子的時候竟然跟我要100萬元的條件。不然就不跟我說孩子在哪裡。忘恩負義的賤男人不如死了乾淨,我不好過,他也別想留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吃香喝辣,必須死我前面!”
一旁的葉白本想問她:既然董建傾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了你,為何不離婚?
但又覺得自己沒有那個立場,誰知道她又是怎麼想的呢?
於是便問:“那你昨天為何還要殺了無辜的人?”
葉白對於哥哥的事,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想:要不是有那沓紅包正巧擋住了匕首的刺入,導致哥哥並沒有真正死去,他根本無法去面對自己的父母。
李麗伢此刻卻像是置身於冰窖之中,她癱坐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抽泣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刺耳: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認出了我,然後下山報警呢?我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就在我準備挖坑埋掉他們的時候,我聽到了好多腳步聲,連忙跑去藏了起來…”
她緩緩抬起手,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曾經沾滿鮮血,此刻卻在微微發抖。
淚眼婆娑中,她輕聲呢喃:“我早已滿目瘡痍,無藥可救。我騙了那麼多人,殺了那麼多人,卻唯獨騙不了自己……我……真的不想死……”
葉白站在一旁,微微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惋惜。
李麗伢捂臉哭泣,“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沒被你們找到前,想著好死不如賴活著,能過一天算一天。我還打算找個機會回家偷偷看孩子,不知道他有沒有想我?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就在這一刻,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韓見野和司樾帶著人從後山狂奔而來。
當他們趕到時,李麗伢已經被葉白他們押著,正準備下山。
曾經逃亡了大半年的全國通緝犯李麗伢,終於在今晚被緝拿歸案。
她身上的枷鎖,不僅是法律的制裁,更是她內心深處無法逃避的救贖。
去年的那起詐騙案和幾起故意殺人案,在這一刻畫下了完整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