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獨舞足足有四分鐘。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慕南喬以一個完美的謝幕朝著臺下鞠了一躬,隨後離開舞臺。
剛走到觀眾看不到的地方,慕南喬就再也支撐不住,腳步的疼痛,如萬箭鑽心,痛到她渾身不住的顫抖,她甚至都無法再往前挪動一步,扶著牆壁,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天,慕南喬,你腳流血了!”
有舞蹈演員驚呼。
眾人忙的看去,只見慕南喬右腳的舞鞋鞋尖已經是一片刺紅!
邢曄景忙的上前,扶住了慕南喬搖搖欲墜的身體。
“受傷了為什麼還要逞能!?你不要你的腳了嗎?”
邢曄景惱怒。
慕南喬痛的近乎失聲,嘴唇哆嗦著,她想說句\"沒事\",可剛吐出口氣來,整個人便一下沒了力氣,軟綿綿的往地上倒——
與此同時。
陸屹川已經來到了舞臺的側面。
見慕南喬出事,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想要衝過去,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的年輕男人,已經搶先一步打橫抱起了慕南喬。
陸屹川近乎僵在原地,等他再次回過神來,那人與慕南喬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後臺的入口。
他是誰。
是慕南喬在這裡的同事嗎。
他看起來很關心慕南喬……
陸屹川的心,陡然一下亂了起來。
他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五年了。
這麼長的時間,會不會已經有了一個新的人,取代了他的位置,走進了慕南喬的心裡。
陸屹川像被一瞬間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手腳冰冷,從心口泛起針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回頭看了眼,漆黑的劇院,像一張看不見的網,將他勒的無法呼吸,他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窒息感,轉身匆忙離去。
畢司哲還等在劇院外面,見陸屹川蒼白著臉出來,趕忙上前:“陸總,已經結束了嗎?”
陸屹川沉默。
畢司哲拉開車門,小心翼翼道:“您要在這裡等慕小姐嗎?或者,我去幫您安排一下,讓您和慕小姐見一面?”
“不用了。”
陸屹川聲音沙啞。
他能親眼看到慕南喬,已經足夠了。
他不想就這麼出現在喬喬的面前,她那麼恨自己,那麼害怕自己,他會嚇著她的。
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找到阿野。
他根本沒有資格去見喬喬。
“送我去車站吧。”
畢司哲嚇了一跳:“您又要走?陸總,這幾個月,您都在忙什麼?”
陸屹川坐進了車裡,慢慢閉上了眼睛,不管畢司哲再說什麼,都不再言語了。
畢司哲無奈,只能將陸屹川送去了車站。
……
這邊,邢曄景已經帶著慕南喬回到了休息室,將她放在了椅子上,見邢曄景彎膝要半跪下來,慕南喬很是慌張:“邢曄景……”
“別亂動。”
邢曄景皺緊了眉頭,死死的捏住慕南喬白皙的腳踝,隨後慢慢的將慕南喬沾血的舞鞋脫了下來。
“嘶——”
舞鞋被脫下來,邢曄景才發現,慕南喬的大拇指和食指早就是一片血肉模糊,仔細看拇指的指甲都翻了上來,難怪會流這麼多血,他一個大男人,看著這傷都覺得疼的慌,更別說慕南喬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了。
她究竟是靠著什麼樣的毅力把那段四分鐘的舞給堅持下來的。
“這個得去醫院處理,我給丁逐陽打電話,讓他送你去醫院。”
就在這時,薛瑩匆匆跑來:“阿景,馬上該你上場了!”
休息室內只有慕南喬和邢曄景兩個人,此刻,邢曄景正單膝跪在慕南喬面前,修長的手指還捏著慕南喬的腳踝,這場景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在舞團裡也待了一段時間了,慕南喬看得出來薛瑩喜歡邢曄景,一時間有些慌張,趕忙將腳收了回來:“你趕緊去吧,我……我師兄就在外面,我給我師兄打電話,他會送我去醫院的。”
邢曄景點頭:“等表演結束,我就去找你。”
“不用的,就是……小傷而已。”
邢曄景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薛瑩也快步跟上,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慕南喬說:“既然你有師兄,像這種事下次能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