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爭吵聲激烈了起來。
慕南喬躲在走廊的拐角,一直等那聲音小下去,才回到練習室。
邢燁景和雪瑩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左一右的練習舞蹈,身為首席,兩人在新劇中分別擔任男女主角。
慕南喬調整了下心緒,也在旁邊自己練習起來。
轉圈時,她又看了雲菲,站在群舞的隊伍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副咬牙切齒,不服氣的模樣。
雖然更換角色的決定是邢曄景下的,與慕南喬沒有關係,可慕南喬的的確確是“搶”了雲菲的角色,她心虛的回過腦袋,腦子裡亂的要命,腳下的舞步也跟著沒了章法。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青鳥舞劇團準備了三個月的新劇《人魚》即將在今晚拉開為帷幕。
時隔多年,慕南喬又一次重新站在了這片舞臺上,即便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慕南喬還是緊張極了,手心冒汗,不停的深呼吸。
譚風安慰道:“你有這個實力,所以要對自己有信心,好好沉浸到舞臺裡去,不會有問題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紅色的用繩子編成的手環,繩子的另外一端還綁著一顆小小的用玉雕成的小兔子。
“這是我從廟裡求的。”
他拉過慕南喬的手,溫柔的把手環戴在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在那裡,有一條扭曲的醜陋的疤痕。
是她兩年前,在海邊的那棟別墅裡留下的。
手環擋住了傷疤,譚飛聲音溫柔:“演出順利,喬喬。”
望著那雙溫和平靜的眼睛,慕南喬不安的心,陡然平靜了下來。
她經歷了那麼多,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必須成功,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樣她才能接回自己的孩子。
下午四點。
青鳥舞劇團《人魚》正式開始了首場演出。
慕南喬要到第二幕才開始登場,候場時,她看到了底下的觀眾,能容納一千多人的劇院只零零散散坐了不到五分之一的人。
“這已經算是票賣的不錯的時候了。”溫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走了出來,見慕南喬舞群的繫帶鬆散了,很自然的繞到她的背後,繫了個蝴蝶結:“等過個幾場,來的人就更少了。就算去別的城市巡演,基本上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是嗎。”
“不然團長幹嘛一天到晚的出去給我們拉贊助,光靠門票錢,根本養活不了這麼大的一個舞劇團。”
慕南喬進團的時間並不長,可大家為了這出新劇所付出的心血她都是看在眼裡,平日偷懶歸偷懶,可該認真的時候,也絕對不馬虎。
前兩天就因為臨時改了一處細節,大家更是排練到了凌晨。
只來了這麼些觀眾,可想而知大家會有多失落。
尤其是邢曄景……
“喬喬,要準備上了,加油。”
溫夏的聲音打斷了慕南喬的思緒。
慕南喬趕走胸口煩亂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朝著舞臺走去。
兩個小時的表演酣暢淋漓,結束時,慕南喬與其他演員一起,迎著掌聲對著臺下鞠躬。
這場表演,她做到了極致,以至於一下舞臺,便忍不住紅了眼睛。
譚風將早就準備好的鮮血送到了慕南喬的面前。
“父親今天要是在場,一定也會為你高興的。”
提起師父,慕南喬的情緒更加繃不住:“師兄,謝謝你。”
如果沒有譚風,她絕對不會有今天。
“好了。”譚風衝慕南喬彎了下唇角:“演出成功是件高興的事,怎麼還哭了?師兄做了大餐,回家吧。”
……
首場演出結束後,第二場演出也在一個星期後成功落幕。
到下場演出,慕南喬足足有一個月的假期。
她原計劃好好休整休整,這段時間練舞太過於拼命,肩膀那兒痠疼的很,譚風幫她約了個正骨按摩的老師傅,已經說好了後天就過去看看。
誰料這天一大早,慕南喬就被丁逐陽的一通電話吵醒了。
剛接通,丁逐陽得意放肆的笑聲就飄到了慕南喬的耳朵裡。
慕南喬:“?”
丁逐陽笑了足足半分鐘都沒停下來的意思,慕南喬心裡發憷:“團長,您這是怎麼了?”
丁逐陽:“喬喬,我說什麼來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