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是在二樓的臥室。
從窗戶往外看,能看到來時見到的那片湖泊。
陸屹川端著魚湯走到了慕南喬的面前。
慕南喬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陸屹川慢條斯理的為慕南喬吹著魚湯,等冷的差不多了,陸屹川把魚湯喂到了慕南喬的嘴邊。
慕南喬沒有動作。
陸屹川:“懷孕了還那麼任性?你不吃,肚子裡的寶寶也要吃。”
慕南喬心裡劃過一抹冷笑:“你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嗎?”
陸屹川並不言語,只是低頭攪弄著碗裡的魚湯。
半晌,他把魚湯重新喂到慕南喬面前:“喝了我們再討論這個孩子的事。”
慕南喬胃裡一陣翻湧。
她不喜歡吃魚,甚至可以說厭惡,每次看到這白花花的魚片,她就總會想到自己,被丟了所有的自尊、驕傲,在案板上被人開膛破肚。
可她明白。
逃跑失敗了,放在她面前唯一的路,就是乖乖的聽陸屹川的話。
這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唯一的生機了。
慕南喬垂下了眼睛,顫抖著吐出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將那勺魚片粥含進了嘴裡。
陸屹川似乎很滿意。
又餵了一勺過來。
慕南喬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就這麼一口一口的把碗裡的粥喝光。
“這個孩子……”
陸屹川淡淡的起身:“我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的。”
慕南喬驟然僵住。
陸屹川語氣裡沒有任何溫度:“我已經問過醫生了,做個引產手術就行,明天我要見客戶,高助理會接你去醫院。”
他的語氣平靜生冷的就好像是在處理一隻和他毫無關係的小貓小狗。
胃裡的作嘔感再次翻湧,終於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限。
慕南喬捂著胸口,踉蹌的跑下了床,衝進了洗手間。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慕南喬痛苦的喘息與嘔吐聲。
陸屹川冷冷的看著她,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陳權正手足無措,臉色焦急沉重的站在門口。
見到陸屹川,他趕緊走了上來:“陸總。”
陸屹川:“怎麼還沒回去?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過兩天就回陸氏任職吧。”
陳權欲言又止。
陸屹川看向旁邊的高助理:“明天慕南喬的手術結束,記得通知我一下。”
高助理:“那孩子……”六個月,早就已經成型了。
陸屹川挑了下眉頭:“你看著辦吧。”
說完就往樓下走。
陳權終於忍不住,跑到陸屹川的面前,語氣焦急:“陸總,這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喬喬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引產手術她撐不住的……”
“和我有關係嗎?”陸屹川一個眼神掃了過去,眼底全是譏諷:“她是個成年人,不吃藥就會懷孕的事,需要我提醒她?撐不住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誰讓她不知死活,動了想懷上他陸屹川孩子的念頭。
陳權想為慕南喬辯解:“陸總,懷孕的事真的是個意外,喬喬她自己也是四個月才知道的。”
陸屹川:“她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裡混了那麼些年,用小孩逼宮上位的事見的少了?她十幾歲就知道怎麼用最下作的手法毀掉另外一個小女孩,你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單純了點。”
“可是陸總……”
“陳權。”陸屹川目光冷冷的盯著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誰的人?”
陳權臉色難看,慢慢的低下了腦袋。
他當然是陸屹川的人。
很多年前,他剛進娛樂圈,跟在一個老前輩手下打雜,那位前輩脾氣不好,對他頤指氣使,百般刁難。
那一年夏天,他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了品牌借給藝人的晚禮服上,卻轉頭汙衊是他做的。
品牌方大發雷霆,讓陳權原價賠償。
三百多萬的價格,讓陳權這個剛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手足無措。
是陸屹川從宴會廳的人群中站了出來,輕飄飄的一句“咖啡不是他撒的”,替他洗清了冤屈。
他是個有恩就要報的人,從此就留在了陸屹川的身邊。
陸屹川也很重用他,陸氏集團有不少產業涉及娛樂圈,陸屹川便把這部分的業務一點一點的交給他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