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慕南喬,很快將腦袋低了下去,整張臉都要埋進碗裡去。
慕南喬幾乎是瞬間明白過來。
陸屹川去找過阿野了,他瞞著自己,私下與阿野見了面。
慕南喬只覺得一股恐懼夾雜著被戲耍的怒火從心底瘋狂的往上躥,她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攥緊了手指,手裡的筷子似乎都要被捏斷。
譚風看出慕南喬的失控,伸手握住了慕南喬。
慕南喬這才找回幾分理智,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她為阿野夾了塊牛肉,儘量平穩聲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吃飯吧。”
等兩個小傢伙吃完飯回了房,譚風才對慕南喬道:“其實,你可以和阿野談談的,陸屹川畢竟是阿野的生父,他有知情的權利,那孩子很聰明,陸屹川又是救他脫離苦海的人,如果他真的想要親近陸屹川,你強行阻攔反而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慕南喬心煩意亂,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聽從譚風的意見,找阿野聊聊。
走進房間,阿野正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慕南喬把洗好的草莓放在他手邊,將小傢伙的凳子轉過來面向自己。
阿野……”
慕南喬猶豫著該怎麼說:“你今天見到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你的什麼人嗎。”
阿野盯著慕南喬許久,然後一點一點低下了腦袋,兩隻手指攪在一起玩。
見他這樣反應,慕南喬便什麼都明白了,眼神裡不由的劃過一抹涼意。
看來,陸屹川真的告訴了阿野,自己是他的父親。
他與陸屹川的那些恩怨,還是牽扯到了阿野這個無辜的小孩身上。
事到如今,陸屹川還是想要利用這個孩子做些什麼,她怎麼能不恨。
稍稍平復了下心情,慕南喬對著阿野露出一絲淺笑:“阿野,你告訴媽媽,你是什麼想法?”
如果他想要認陸屹川這個父親,她會尊重這個孩子的心願。
阿野靜靜的盯著慕南喬,沉默了許久許久,“我叫慕野。”
他強調自己的名字,就是在告訴慕南喬,他姓慕,他和陸屹川不會有一絲關係。
慕南喬懸著的心一下落回到了原處。
她的鼻尖忍不住發酸,緊緊抱住了阿源,眼眶早就潮溼了。
和阿野聊完,慕南喬還是決定給陸屹川打個電話,最後一次警告他,不要再來打擾她和兩個孩子。
只是電話撥過去,卻處於關機狀態。
一連一星期,電話都無人接聽。
慕南喬只能把電話打去畢司哲那兒。
畢司哲那端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了聲音:“慕小姐,我已經不再為陸總工作了,陸總的事,都不由我負責了,高睿那邊也是一樣的。。”
慕南喬吃了一驚。
畢司哲和高睿是跟著陸屹川最久的兩個心腹,什麼叫他們都不再為陸總做事了。
畢司哲:“陸總說,孩子已經平安找回來了,他所有的心願都已經了結,這幾年他太累了,打算去環遊世界,好好放鬆放鬆。”
慕南喬:“他不在雲城了?”
“嗯。陸總說,如果他遇見了個喜歡的地方,大概就會定居在那裡。”
慕南喬心裡還是充滿了懷疑。
既然陸屹川準者離開雲城,他又為什麼要瞞著自己,偷偷去見阿野。
她問了阿野好幾次,那小傢伙都不肯告訴她,陸屹川和他說了什麼。
慕南喬皺緊了眉頭,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來。
罷了,既然陸屹川已經離開了雲城,她也不用再胡思亂想了。
那個記錄了陸屹川所有罪行的優盤還在她和譚風的手上,如果陸屹川繼續去打阿野的注意,她是不會手軟的。
……
五月,雲城步入了初夏。
譚風種下的花種,在小院裡開出一片盛大的花海,蝴蝶和蜻蜓成了院子裡的常客,每個清晨,慕南喬都能聞到從窗外飄來的沁人的芳香。
“咚咚咚。”
門外傳來譚風的聲音:“喬喬,醒了嗎,早飯已經做好了。”
“來了。”
慕南喬趕緊穿好衣服,跑下了床。
結婚一個多月,她和譚風還是分房而睡,雖然譚風的解釋是,因為他身邊不方便,夜裡起身動靜大,會吵到慕南喬,但慕南喬心裡明白,譚風是不想強迫自己,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