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慕南喬轉身就走。
陸屹川一動一動的站在原地,直到慕南喬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陸總……”
畢司哲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陸屹川,又趕忙拉開一旁的凳子,讓陸屹川坐下。
其實,他早就有預感,紙包不住火,現在的“陸野”不是慕小姐的親生孩子這件事,遲早都會暴露。
慕南喬早點知道真相,或許不是一件壞事,難道,真要她在那個孩子身上花了十幾年時間,投入所有的母愛與精力,才告訴慕南喬她的親生骨肉或許早就已經死了?
畢司哲也是當父親的人,如果現在有人跑到他面前,告訴他,他一手養大的孩子是別人的,他或許能當場發瘋。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陸總自己做的太沖動。
孩子的事,怎麼能開玩笑呢。
“陸總,您彆著急,等明天我去幫您和慕小姐解釋,慕小姐那麼善解人意,她會理解你的。”
小少爺丟了的事,雖然和陸屹川有關係,但說到底,陸屹川不是罪魁禍首,況且這些年,陸屹川已經付出了代價了。
看著陸屹川白到幾乎嚇人的臉,畢司哲生怕再耽誤下去,陸屹川會暈過去,他趕緊用手機聯絡了封港醫院,讓他們派救護車過來。
剛打完電話,一回頭,畢司哲便嚇得魂都要飛出來。
那瓶陸屹川原本打算用來給慕南喬做菜用的紅酒,此刻被陸屹川攥在手中,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個剛剛做過手術的胃癌患者,仰著腦袋,大口大口把那紅酒往嘴裡灌。
“陸總!”
畢司哲衝了過去,奪下了酒瓶,語氣又急又氣:“您,您這是做什麼呀!”
陸屹川紅著眼睛:“給我。”
畢司哲把酒瓶扔進了垃圾桶,一腳踢開了:“陸總,我知道您難受,但是身體要緊啊,您剛做完手術,這麼喝酒會有危險的……”
陸屹川滿身都是紅酒,溼漉漉的頭髮,狼狽不堪,他看著畢司哲,自嘲的笑了起來,啞著嗓子:“她想我去死……”
畢司哲皺眉:“不是的,慕小姐是氣急了才說那樣的話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陸屹川一點一點埋下了腦袋,嘶啞著囁嚅:“她想我去死……她想我死……”
畢司哲還想再勸,陸屹川突然抬起腦袋,站了起來,踉蹌著想要往樓上走。
然而剛走兩步,他就停了下來,畢司哲剛想問話,就見陸屹川彎下了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畢司哲走了過去,只見陸屹川被紅酒染紅的襯衫上又有一股刺目鮮紅的液體湧了出來。
是鮮血。
畢司哲心臟一沉,不等說話,陸屹川便已經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陸總!”
好在,救護車的聲音在門外及時的響了起來。
“救護車來了,陸總,您再堅持一下。”
陸屹川身體一點一點冷下去,“讓他們走。”
“陸總,您別這樣……”
“讓他們走!!!”
陸屹川近乎是怒吼。
慕南喬永遠不會再理自己了,居然她希望自己去死,他何必再去看醫生。
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
畢司哲手足無措,不知道到底去開門,還是就這麼由著陸屹川來。
這時,畢司哲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高睿打來的。
這兩年,都是由他負責陸屹川日常及工作上的事物,高睿則被陸屹川調去處理尋找小孩的事。
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打來電話。
難道是……
畢司哲眼睛一亮,趕忙接通電話。
“高睿,怎麼了。”
高睿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很是激動:“畢司哲,你和路總現在在一起嗎?”
“出什麼事了?”聽到高睿激動不已的語氣,畢司哲更是覺得自己猜中了:“是不是小少爺有訊息了?”
高睿:“現在還不能確定!昨天花姐又向警方交代,她在六年前左右將一個孩子賣去了風都,她交代的資訊,和小少爺都能對的上,我現在已經帶人先過去了,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訴陸總,免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陸總又會難過。”
對近乎崩潰絕望的陸屹川來說,眼下這個訊息簡直就像是救命稻草,“好好好,你先去找小少爺,如果有什麼訊息你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