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青色錦服,面色凝重,喝著茶,坐在桃樹下,侍女跪滿整院子,頭上傳來淡淡桃花香,一陣微風吹過,花瓣迎風飄落。
沈晚晚像沒看見他一樣,徑直向房間走去。
藺朗看見他,行禮恭敬道:“城主。”
燕子謹見沈晚晚那不以為然的樣子,終於繃不住,將杯子放在桌子,壓著怒氣道:“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去了整整一天?”
沈晚晚不理他。燕子謹轉頭看向她身邊的藺朗,眼神微眯,帶著怒氣道:“你整日帶著藺朗出去,帶他去做什麼?嗯?這麼多侍女不帶,帶一個男子?什麼事情是非他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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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晚看了眼燕子謹,斂眉不語,徑直向房間走去。
見沈晚晚對自己的話絲毫不在乎,燕子謹心中的怒火冉冉升起。
“來人!藺朗以下犯上,抗命不遵,杖一百。”
“是。”
沈晚晚剛走到房門口,聽到燕子謹的聲音,轉頭過去,就見兩個侍衛走進來,拉住藺朗就開始行刑。
沈晚晚走回來,看著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藺朗身後,帶著些許怒氣道:“你做什麼?”
燕子謹眼神狠厲,散著寒氣,看向她語氣卻涼薄道:“藺朗以下犯上,抗命不遵,他是我的下屬,我處置他,如何?”
沈晚晚聽著板子一下一下的聲音,藺朗滿頭大汗,忍著痛,一聲不吭。
院子裡安靜極了,只有木棍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沈晚晚聽著這聲音,下意識的握緊自己的手,指甲嵌入掌心,透出沁沁血絲。
沈晚晚終究忍不住,咬了咬唇角,解釋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在藥館裡休息了一下。”
燕子謹皺著眉頭,眼眸幽深。
沈晚晚見他不相信的模樣,繼續道:“藥方在藺朗身上,若不信可以找一找。”
燕子謹眼神掃去,冷楓命人停止行刑,上前搜身,在藺朗懷裡發現了藥方,遞給燕子謹。
燕子謹瞥了眼,確實是藥方,轉手又給了冷楓,道:“去抓藥。”
“是。”
冷楓恭敬行禮離開,離開時命人將藺朗一起帶了出去。侍女也跟著下去。
院子裡,只剩沈晚晚和燕子謹兩個人。
燕子謹上前,語氣同剛剛緩和了許多,語氣間也帶著一絲溫柔道:“今日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沈晚晚瞥了眼他,轉身就走。燕子謹快步上前,扶著沈晚晚進了房間。
戚牧的藥果然有些用處,沈晚晚吃了三日,就覺得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吃飯也能多吃幾口,睡的也比之前久了。
沈晚晚坐在亭子裡,看著站在門口的藺朗,想了想,轉頭和侍女說了什麼。
侍女走過來道:“藺侍衛,小姐說身子不舒服,讓你請戚大夫過來。”
藺朗瞥了眼沈晚晚,轉身出去了。
戚牧是戚九洲的表弟,雖是親戚,兩人長得卻大相徑庭。戚牧五官端正,身材瘦弱,揹著藥箱,頗有一副大夫的模樣。
“沈小姐。”
沈晚晚坐在軟榻上,看著戚牧恭敬走過來,點了點頭。
“起身吧!我最近身子好多了,你過來看看!”
“是。”
沒一會兒,戚牧收手道:“從脈象看,確實好了很多。”
沈晚晚抬眸看向一旁的侍女道:“我有些餓了,去準備些吃的。”
“是。”
將侍女支走後,沈晚晚抬眸道:“藺大哥受傷了,你也給他看看吧!”
藺朗沒想到沈晚晚還想著他,抿了抿唇,道:“不必了,小傷而已。”
戚牧看去,沈晚晚勸道:“還是看看吧!”
藺朗也不想沈晚晚心裡過意不去,只好點頭,去了屏風後面,戚牧跟了過去。
等兩人弄好出來,就見沈晚晚坐在房間門口的地上,抬眸看著外面,眼神呆愣空洞。
戚牧看沈晚晚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試探問道:“沈小姐?”
沈晚晚依舊坐在那裡,戚牧緩緩上前,剛想張口被藺朗攔了下來。
戚牧小聲問道:“沈小姐,總是這樣麼?”
藺朗看了眼門口的人,點了點頭,道:“是的,她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和她說話也不理。”
戚牧眉頭擰緊,看著沈晚晚的方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