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錦衣衛督使陸繹,陸大人求見。”
李玉走進來,站在司馬玉龍身後,恭敬稟告。
李玉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司馬玉龍轉身,坐在高堂上。
沒一會兒,陸繹身穿錦繡大紅飛魚服走了進來,進門垂眸雙手抱拳恭敬。
“國主。”
司馬玉龍坐在桌前,垂眸寫字,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睡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
“查的如何了?”
“經錦衣衛審查,沈家並未有反叛之心,當初沈義城南上,是想去祈凰山見晚晚,但被發現有人跟蹤,於是又想進京找錦衣衛,但行蹤遭到洩露,被人抓住囚禁在涼城地牢裡,聽聞沈巍帶回晚晚後,在牢中自盡而亡。”
司馬玉龍放下手中的筆,起身緩緩走下來,眼眸幽深道:“沈將軍大義,忠君愛國,卻落得那般下場,如今沈家還要受天下的辱罵。沈巍的身份查清楚了麼?”
陸繹微微搖頭道:“臣無能,並未查到這個冒充沈巍之人的真實身份。”
司馬玉龍一手負在身後,在屋內踱步沉思,片刻後道:“陸繹,你可記得當初在神仙居,礦洞時,你發現的那個纏繞彼岸花的圖案?”
陸繹點頭,道:“臣記得,臣當時派人去查,但沒有什麼線索。”
“朕當時就覺得有些眼熟,你剛剛說起邊防圖的事,突然想起,那花的圖案,我曾在我父王的一本書中見過,似乎是燕國之物,你再順著這個方向,去查一查。”
“是,臣這就去。”
“陸繹。”
陸繹轉身剛想出去,就聽到司馬玉龍叫他,轉身望去,司馬玉龍揹著身,一手負在身後,身姿筆直,顯得清冷又孤寂,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陸繹,她,如何了?”
陸繹也清楚他掛念的人,抱拳道:“沒有訊息,有姜也在,會照顧好她,國主放心吧!”
“她的病如何了?”
“已有好轉的跡象。”
司馬玉龍點了點頭,小聲道:“那便好。”
陸繹看著司馬玉龍的背影,斂眉不語,輕手輕腳走了出去。走在宮道中,陸繹的思緒萬千。他還依稀記得,那明媚少女子笑靨如花,靈動活潑的模樣,如今,躺在床上纏綿病榻,深受病痛折磨,心裡莫名有些心疼,不若安排一個人照顧她?
邊防圖被盜一案,錦衣衛順著沈義城生前的軌跡。去了祈凰山,找到了沈晚晚同門師兄林河東,他可以證明,沈義城的清白。沈義城曾偷偷上過山,本來是想見沈晚晚最後一面的,卻不曾她下山了,就將事情大概告訴了林河東,也證明了沈義城的清白。
司馬玉龍頒發聖旨表明沈義城的清白卻遭一眾大臣反對,畢竟現在的沈巍種種行為都很難讓人相信沈家沒有問題,司馬玉龍派人傳信叫沈巍回京,沈巍不僅殺了使者還將整個沂州三城圍起來,還自稱城主,儼然一副要劃地為王的架勢。
不僅如此,錦衣衛還查出,他同燕國來往密切。
沂州有八十萬沈家軍,百姓大約二十萬左右,整個沂州就有一百多萬人,就連司馬玉龍也不敢隨意出兵。畢竟若是出兵,楚國即將割據兩方,百姓也要受戰亂離別之苦,不得萬不得已,司馬玉龍不願意挑起戰爭,不願百姓受戰亂離別之苦,畢竟先國主在位時,時常發生戰亂,百姓民不聊生,先國主去時最大的心願便是在司馬玉龍在位時,不再挑起戰爭,讓百姓可以過安穩的生活。
司馬玉龍站在那裡,眼眸清冷,宛若夜中的鷹,冷傲孤潔卻又盛氣逼人。
“陸繹,沂州目前情況怎麼樣?”
陸繹抱拳,眉頭微微蹙道:“沂州中還有錦衣衛,臣正與他們取得聯絡,目前為止情況還好。”
司聿安點了點頭,看著窗外喃喃自語 道:“快過年了。”
涼城又下了一場大雪,寒氣肆虐,白雪紛飛,天地間只餘冰冷與蒼茫,看著遠處連綿的高山,被雪蒙著身軀,如雪白的綢緞,雲朵的影子如暗花繡在上面,荒蕪寂靜,沒有絲毫生機。
沈晚晚看著窗外的大雪,愣愣的發呆。突然一個溫暖的披風蓋在自己身上。
“下雪了,不要著涼。”
沈巍一身玄色長袍,身上披著同色系的毛領披風,頭戴玄晶發冠,顯得整個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沈巍握住沈晚晚的手,皺眉道:“手怎麼這麼涼?”面色不悅,卻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