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艱難地抬起手,擦拭掉嘴角溢位的一縷鮮血,聲音略帶顫抖地道:“是……是主上的意思。”
燕子謹聞言,怒火更盛,飛起一腳將高放倒踢在地。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少拿那個老東西來壓我!這裡是涼城,可不是燕國!在這裡,我可以直接取了你狗命!”
高放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連忙恭敬地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然而,燕子謹根本不為所動,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向高放,同時惡狠狠地吼道:“奉命?奉誰的命?高放,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所處的位置究竟是誰賜你的!如今沈義城已然身死,另一半城防圖卻不知所蹤,就連虎符也沒了下落!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謂的完美計劃嗎?你知不知道,對於此事我早已有自己的周全安排,全被你們這幫蠢貨給徹底攪亂了!”
面對燕子謹的斥責,高放只能低垂著頭,隨即將手裡的信遞了過去道:“主上說,司馬玉龍入涼城,此時是最好狙殺他的機會,然後放訊息出去,沈家謀反,沈義城刺殺國主,國主身亡,只要司馬玉龍一死,您,就是楚國的國主!”
燕子謹一眼看完信件,想起沈晚晚的模樣,拳頭握緊,面色冷得難看。
他本來想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再將沈晚晚接回來,卻不曾錦衣衛的信,讓沈晚晚自己出了祈凰山,若不是她和司聿安一起掉下懸崖,他擔心,他根本不會出現。
青燈如豆,這半生愛恨嗔痴寫就。
沈府內一片肅穆,靈堂布置得莊嚴肅穆,四周掛滿了白色的輓聯和素縞,彷彿整個府邸都被一層厚厚的悲傷所籠罩。那悲傷之氣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中盤旋不去,讓人感到壓抑和沉重。
沈晚晚身著一襲白色的粗布麻衣,她那原本嬌美的面容此刻卻毫無血色,宛如一張白紙般蒼白。臉上未施任何粉黛,更顯得憔悴不堪。她靜靜地跪在靈堂一旁,眼神空洞而恍惚,手中機械地將一疊又一疊紙錢放入火盆之中。眼神空洞而恍惚,手中的動作卻並未停歇。沈巍站在一旁,垂眸不語。
陸巡瞥了眼兩人,低沉在司聿安耳邊小聲道:“公子,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剛到這裡,沈義城就死了。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司聿安點頭,眼神卻緊緊盯著沈晚晚,眼中滿是心疼,想起昨日那守將的話,臉色瞬間沉下來,眉眼間積滿陰沉。壓迫得人心悸。那種冷酷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司聿安沉著臉道:“派人查查,是誰來傳的口諭,還有。那日城牆下將領說的話,也核實一下。”
“是。”
陸巡抱拳離開了。
姜也看向滿臉淚水的沈晚晚,不禁感嘆,道:“晚晚一直生活在外面,多年才回家,卻不曾見到父親的第一面,竟然是最後一面。”
司聿安清晰地目睹著她的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出,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那嬌美的面龐滑落,彷彿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而他自己的手,則不受控制地逐漸收攏、用力,直至緊緊握成一個堅硬的拳頭。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的聲響忽然從門外傳來,打破了屋內原本凝重的氛圍。
“嘩啦啦”
這陣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同逼近。
眾人紛紛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群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正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走進門來。
這群士兵個個身穿著厚重的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們的頭盔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雙銳利而冷峻的眼睛。而走在最前方的那位男子,看起來約摸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高大挺拔,宛如一棵蒼勁的青松。
他身著一襲銀光閃閃的鎧甲,將其健碩的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腰間懸掛著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劍柄上鑲嵌著寶石,散發著淡淡的寒光。他的面容英俊卻帶著一絲冷酷,雙眸猶如寒星般冰冷刺骨,讓人不敢直視。
當沈巍看清來人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平靜地迎向對方。
然而,那名男子看向沈巍時,臉上卻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與不屑之情。
他冷冷地開口說道:“沈巍,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父親通敵叛國,你竟然還敢私設靈堂祭奠,你真是不將國主放在眼裡啊!真是目無王法!”
沈巍沒給他一個眼神,淡淡道:“你今日若是來祭拜我父親的,我歡迎你,你若是來冷嘲熱諷的,那就請回吧!”
戚九洲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