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數和物理學公式，彷彿本來就裝在他腦子裡一樣。
解題思路新、奇、特，連教授都誇他有天賦，是個好苗子！
“難道是在這裡吃的飽？不全是，老師都說人餓著比吃飽了頭腦要靈光！按這個說法，在家裡的時候天天餓，以前腦子咋沒這麼好使？”
“……難道是營養跟上了？北京的糧食這麼養人嗎？”
糧食都是一樣的糧食，吃得還是一樣多。
只是現在不像在家裡的時候，幹那麼多重活兒罷了。
琢磨了好些日子，天天夜裡都睡不著覺了！
張大川挺討厭自己這性子，幹啥都非得弄明白了，弄不明白就鑽進去出不來了。
就得有個人當面說他幾句開導開導，不然會一直琢磨下去。
有天一幫同學聚在一起討論一本書，叫《神仙傳》。
看過的人比比劃劃，添油加醋講地起勁，他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
猛地想起高考完的那天，在回家路上遇到的那個神秘老頭兒！
還有那種……洗淨心靈、虛幻而又特別真實的神奇感受。
最讓他記憶深刻的，是那扇只草草窺視了一眼便緊緊關上的大門！
“難道是他？”
“記得他說什麼……一水一飯之恩加倍還我！是他嗎？這麼神奇？當時應該是錯覺吧！”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這不是老頭兒練劈叉——扯淡嗎！”
張大川居然學會了幾句北京的俏皮話！
但想到這個老頭兒更睡不著覺了，他又開始努力嘗試想找回那種，置身虛空、無物無我的狀態。
但始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別說那種狀態，就是那個老頭兒長什麼樣子，他到現在都想不起來。
這也是至今他都懷疑，自己是因為當時太累太緊張，出現了幻覺！
可這幻覺也太真實了吧！比做夢還要真實、清晰，除了那個老頭兒的臉。
這就是張大川和劉尕顧的區別！
劉尕顧是帶著興奮和渴望睡不著，而他張大川，是充滿糾結的失眠者。
他內心雖然震撼過、自我懷疑過，但最後都是用自己的理性思維，戰勝了所謂的迷信。
對曾經經歷過的神奇和玄奧，他總是試圖用科學的方式去解釋。
或者說，去解讀它！
他堅信自己當時應該是誤入了另一個空間！
所以他的後半生，開始著重研究相對論、天體物理學和哲學。
以至於到最後，他也沒有找到答案！
每次想起那扇門，他都會問自己三個問題：那扇門的後面就是另一個空間嗎？
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還能再看到那扇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