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要開溝分畦,最後才能播撒麥種。
播種後八、九天要澆頭遍水。
天不亮開始,人挑車運幹到半夜,都澆完一遍水,今年地裡的大活兒才算完事兒!
真的是粒粒皆辛苦啊!
飯吃著容易,有幾個能體會到種地的難!
應該讓那些浪費糧食的人,都去開荒種地親身幹上仨月,讓他們知道每一粒糧食的來之不易!
清晨,還有些泛紅的太陽懶洋洋地往樹尖兒上爬著。
此時的大田地平整空曠,微微有一層薄霧,連家雀兒都懶得叫喚。
一顆顆生命和希望彷彿在肥沃的土地之中蟄伏著,等待秋去冬往。
它們似乎更喜歡來年春天的陽光!
日頭終於爬上了樹尖兒,慢慢褪去了最後一抹紅暈,逐漸泛起了白光。
像個步入中年的漢子有了些許遲鈍。
但他在努力地讓自己變熱變亮!
它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為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不容你逃避或是想不想。
哪怕你是太陽!
待薄霧慢慢散去,遠方出現一個身影,挺胸抬頭大步流星地走著,眨眼功夫來到剛種完麥子的地頭!
只見他頭戴一頂破草帽兒,只露出一把花白的鬍子。
披一件露著棉花的破棉襖,手裡拎著龍頭柺棍兒。
老頭兒站定後,從腰間拽下一個酒瓶子大小的葫蘆,湊在嘴邊嘬了一口,又掛回到腰帶上。
左右看了看,突然蹲到地上,用手抓了一把鬆軟的泥土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嗯,糞上的好!水也澆過了,再有七八天就能發芽!”
說罷扔掉手裡的土站起身,仰著頭緩緩地吸起了氣。
這口氣吸的又深、又綿、又長,足足有一袋煙的功夫!
“甚好、甚好,哈哈哈……”
“世上最妙不過這五穀之精,最是益氣養神!”
“黍米之光內含日月之精華,造化自然,真是妙不可言吶!”
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邁著大步向西而去。
那邊涉水走過運河,再西行三十里便是連綿的群山。
他就是前些日子大鬧候車室的怪老頭兒!
只見他的身影若隱若現,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空曠的大田地裡。
不知他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更不知他為何要去往那片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