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和聾老太太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幾人,牙齒劇烈的碰撞著。
“要我說,趁著晚上直接埋了。”
邱武顛了顛手裡的短刀道:“先挖坑,脖子上來一刀,血直接放坑裡。”
“不行,咱們不能給徐爺添麻煩,萬一雷子查起來牽扯到徐爺就不好了。”
邱文雖然打心眼裡贊同弟弟的話,但他畢竟考慮的多一些,沉吟片刻道:“你們記得上次跟徐爺來院裡那幾個雷子嗎?”
“記得,有個好像還是什麼所長,跟徐爺關係不錯的樣子。”
邱武歪著頭想了想,記起來了那幾個警察。
“把人送到派出所去,具體怎麼處置他們,等徐爺回來在說。”
邱文打定了主意道:“走,現在就去。”
很快,邱文邱武就把易忠海和聾老太太押到了交道口派出所,刀疤臉沒來,用他的話說,去派出所忒晦氣。
值班的警察見兩人把一個揹著老太太的中年人送過來,還以為這兄弟倆是做好人好事,把迷路的老人送到派出所來尋求幫助的,笑著起身迎了上來。
“同志,我們是95號四合院中院西廂房的住戶,這兩個人半夜三更偷偷去我們後院徐爺…徐晨光同志的家裡偷東西被我們抓住了。”
邱文邱武兄弟倆就站在派出所大廳門外說道,走進派出所院子已經是他們的底線了。
“什麼?”
值班警察聞言不由一愣,看了一眼老態龍鍾的聾老太太,再看看哭喪著臉的易忠海,有點懷疑邱文的話,這倆一個土埋天靈蓋,一個也差不多埋到胸口了,大半夜的去別人家偷東西?
這是什麼組合?
夫妻雌雄大盜他見過
再看看易忠海和聾老太太…
這是…
母子大盜?
“同志,你說他們去誰家偷東西?”
忽然,值班警察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急忙問道。
“徐晨光,紅星軋鋼廠運輸科的科長徐晨光。”
邱文回答道:“徐科長出任務去巴蜀了,徐科長的兩個弟弟妹妹也去了徐科長的朋友家暫住,要不是我們機警,搞不好還真讓這兩個老傢伙得逞了。”
“好,我知道了,人交給我,麻煩兩位進來做個筆錄。”
值班警察想起來了,這個徐晨光不就是跟自己家所長李振軍關係不錯的那個烈屬嗎?
好傢伙,半夜三更去烈屬家偷東西,這對母子大盜怕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大鐵門,至少也得是派出所大院門口那種單扇百來斤的大鐵門。
“同志,能不能等明天你們去院裡檢視現場的時候再做筆錄?”
兄弟倆實在不想進去,問道:“我們就在徐科長家前院西廂房住著。”
“也行,那明天我跟我們所長彙報一下,你們在家裡等著不要亂走。”
值班警察想了想,覺得也沒啥關係,筆錄早一天晚一天反正也不妨礙,就點了點頭,讓易忠海揹著聾老太太去了拘留室。
進了拘留室,易忠海和聾老太太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剛才一路上那兄弟倆都在討論埋人的時候怎麼埋比較好,那個當哥的還說埋完之後得澆水,不然容易被人爬出來。
兄弟倆一邊說還一邊不懷好意的盯著兩人,這一路上可把易忠海和聾老太太嚇得不輕,生怕倆人半路上改變主意把他們倆拖出去埋了。
“老太太,現在咱們怎麼辦?”
易忠海把聾老太太放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一臉的沮喪,沒想到專門大半夜的動手,還是被抓住了,這個徐晨光真是太狡猾了,竟然大半夜還安排人在院子裡守著。
“只要活著就好,但是我的東西全沒了!”
聾老太太也是驚魂未定,壓低聲音道:“明天見了他們所長,我想辦法去打個電話找找人,看能不能把事情壓下來,只要讓那幾個人別和徐晨光說這件事,咱們就能瞞過去。”
“老太太,這行嗎?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啥正經人,能聽咱的?”
易忠海對聾老太太的話持懷疑態度。
“啥事兒都有個價錢,只要錢給夠了,還怕他們不幫咱們?”
聾老太太已經從驚慌中恢復過來,聰明的智商重新開始佔領高地:“剛才就應該拿錢給他們,搞不好咱們也不用被抓進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兩人只能靠在拘留室冰冷的牆壁上各懷心事的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