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非凡。蕭懷寧許久未逛集市,看見什麼都覺得新鮮,因此逛得很慢。即便周圍人對著長相怪異的祈哥兒指指點點,她也全然不在意,仿若未聞。
反觀洛少元,只覺得面上滾燙如炙,恨不能祈哥兒即刻消失不見。
這時,甚至有大膽之人徑直上前發問:“這位夫人,敢問您可是蕭懷寧蕭將軍?”
“正是在下,我便是蕭懷寧。身旁這位是我夫君洛少元,任職於中書省,官居中書侍郎。這便是我們的孩兒。想來此前諸位只是有所耳聞,不曾親眼得見。如今見到了,這孩子自出生便是這般模樣。”蕭懷寧落落大方,毫不避諱民眾看見祈哥兒的模樣。
與之相比,洛少元則顯得侷促畏縮,二者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逛至晌午,日頭高懸,蕭懷寧提議前往上京風頭無兩的食為天居就餐,店內食客如雲,他們剛尋得位置入座,便見幾位官員攜著家眷款步而來,難免又是一番寒暄。
蕭懷寧笑意盈盈,從容不迫地應對著眾人的招呼,懷中抱著祈哥兒,小傢伙呆呆地靠在她懷裡,雙眼木訥,無神地掃視著周遭喧鬧的一切。
洛少元則神情略顯冷淡。面對眾人的問候,他僅是微微頷首示意,嘴角強擠出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似是被這場面擾了心神,透著幾分不耐。
這時,一位夫人遠遠走來,想必是沒聽過傳聞,又給予溜鬚拍馬,尚未走到跟前見到祈哥兒全貌,便著急開口:“洛侍郎與蕭將軍伉儷情深,這孩子生得如此俊俏,瞧這眉眼,長大後必定是一表人才啊!”。
身旁伶俐的丫鬟見狀,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悄悄扯了扯夫人的衣袖,奈何夫人腳步未停,徑直走近。待看清祈哥兒面容,夫人瞬間臉色煞白如紙,猶如吞了黃連般尷尬,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道歉的話卡在喉嚨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蕭懷寧神色平靜,溫柔地輕撫著祈哥兒的小臉,語氣坦然:“多謝夫人美言,為人父母,只盼他一生平安喜樂便足矣。”
眾人正說著話,食為天居熱情的小二滿臉笑容地快步走來,手中拿著選單,恭敬詢問要點些什麼菜品。那位夫人如獲大赦,忙不迭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去,腳步慌亂得險些踉蹌。
蕭懷寧接過選單,點了幾道招牌菜,又細心地為祈哥兒點了一份清淡滋補的羹湯,隨後將選單遞向洛少元。
洛少元面色陰沉,隱忍多時的怒火幾近爆發,他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憤怒與質問:“蕭懷寧,你究竟意欲何為?”
蕭懷寧一臉無辜與不解:“不過是尋常吃頓飯罷了,能有什麼別的心思?”
洛少元氣急敗壞,怒目而視,卻只敢低聲道:“你為何非要帶他來!”
蕭懷寧目光灼灼,毫不退縮:“洛少元,你這話什麼意思?這難道不是你的親生骨肉?難不成你從前信誓旦旦說的不在乎都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