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和原來一樣回答那個當時讓我噁心了好一段時間的答案,來讓自己獲得延長期的暫住權嗎?”
從書房內左邊小書桌站起來的祝白此刻捏了捏手掌,控制身體完全沒有問題。
唯一的不適還是因為意識突然進入這個幼小的身體裡。而且最重要的是,體內的那股明明應該沒有絲毫壓抑可能的虛無之力,突然像是被加上了一道枷鎖。
全力爆發下,也就一個普通雲騎軍的實力。
“那個死裝的小子,又裝深沉呢?快點兒給我回答問題!你的暫住權還要不要延期了!”
感受著自己體內那股小的可憐的虛無之力,知曉是什麼情況,祝白一反常態,給出了自己離開仙舟後,見證羅浮騰霄將軍為首,一批在戰爭中輪換的將軍後的見解。
“巡獵令使的位置是方便那些實力強大的仙舟人自殺用。至於威懾公司,家族和其他勢力,這些在顯眼不過的事情,如果我說了,你怕是會直接黑掉我半個月的暫住權。”
“呦呵,小屁孩還挺有想法,想玩小眾啊?好,今天你要是不說出一點兒道理來,就憑藉你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老孃直把你送進十王司!我想就憑藉你的這股想法,這個被大部分仙舟人不待見的職位,你反而能給大夥帶來一些不同的看法。”
把頭髮隨意用頭繩,紮成高馬尾的符塵,甩了甩頭髮,眼底帶著一份考究和重視。
對於已經知曉為什麼符塵會有這番反應的祝白來說,這可謂是一個機會,一個驗證這片夢境需不需要嘗試不可能之事的機會。
“每一個將軍最後不就是隻有兩個下場嗎?要麼死在豐饒民戰場上,由後輩頂上這個將軍的職責,要麼就是十倫盡喪,陷入魔陰,然後讓陪了自己大半輩子的神君親手把自己洞穿。”
“像將軍這種實力遠超普通仙舟人的傢伙,他們和其它在魔陰身爆發前夕被抓到幽囚域的人又有什麼分別,只要登上了巡獵令使這個位置,就是得了一次被太卜司通告生命終結之時的卜書。命運就會直接在他們腦海中,宣判死刑!”
“有道理!”符塵眯著眼睛,極其誇張的鼓掌,在祝白眼裡,可謂是渾身冒著黑氣。
“這到底是這片夢境會把熟悉的人對我的敵意用這種阿哈的方式表現出來,還是說在原本的時間裡,這個時間段的符塵就已經在虛無命途上走了這麼遠了。這已經遠超一般的虛無命途行者了。”
看著鏡流,符塵換上一副溫柔體貼的笑容,用著哄孩子似的語氣開口說道
“好嘞,小鏡流,記得我昨天教你的那些嗎?把飛劍鎖入竅穴中,在院子裡,揮劍五千次。師傅我呢,要和咱們家這位有著新奇腦回路的大天才好好的聊一聊呢!”
察覺到氣氛有著些許微妙的鏡流,同情的看了看年幼祝白,眼裡全是對其的勸導,希望祝白稍微長點腦子,在符塵面前服個軟,少做些故意挑釁符塵的事。
但從祝白過去幾百年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來推斷,此刻的祝白保持了自己小時一如既往的優秀習慣,選擇性眼瞎。
待鏡流離開,在院子裡練劍開始,符塵一把關上書房的木門,一直保持的笑容也在木門關上的一瞬間立馬消失,用著副不解的眼神看著祝白
“我聽說步離人之類的一些豐饒孽物,一直在暗地裡研究一些能夠改變自己身形,讓自己更像一名純粹仙舟人的藥物,好以此來在戰場上暗算雲騎。你覺得我為什麼這麼問你?”
“那你見過那個豐饒孽物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表現出這些,故意洩露訊息送死嗎?在你這位在雲騎軍中職位不低的人面前?”
“萬一你們想的就是這種,好藉此擺脫十王和雲騎的封鎖呢?”符塵把手放到腰間,清脆的劍鳴聲在書房內迴盪,刺的現在用著自己小時候身體的祝白,耳朵一陣生疼。
符塵舉著劍,直指祝白的丹腹,這是她昨日給鏡流上的第一堂劍術課。
對於墮入魔陰身的仙舟人來說,墮入魔陰,就是豐饒孽物。要害是丹腹,一劍將其洞穿,等待十王司的人,把這些陷入魔陰身之人的靈魂帶入因果殿便可,無需有絲毫留情。
符塵就這麼舉著劍,但祝白反而上前一步,讓劍鋒緊緊貼住自己的胸膛。
也許是因為在蒼城撿到祝白和鏡流時,聽到了祝白在昏迷的時候,無意識說出的那番有著瀆神意味的話,又或者是一天之內就走出家鄉,親人覆滅情緒的豁達。
在祝白往前走後,符塵反而把手中長劍往回收了一寸,不至於讓祝白的胸膛真的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