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半句時,降谷零的語氣明顯有些低落。
“不確定?”
“我曾經調取過長野縣襲警案件的影像記錄,獠牙、指甲、眼睛,這些的確是相似的。”
深吸了一口氣,他有些抗拒那三個字。
“組織實驗室培育出的曾經都是人類。”
紫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陰影,他長睫微垂,神色不愉。
甚至,在被放出來和他戰鬥時,還保留著曾經的記憶。
若是完全被嗜血慾望掌控的怪物,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
只是那個編號為0159的實驗體,被他殺死時眼裡流露出了人性化的解脫。
那樣的眼神,像是刀片一樣狠狠扎進了他的心裡。
組織殘忍血腥的一面再次血淋淋地展現在他眼前。
看到研究員進來回收0159號的屍體時,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屍體會怎樣處理。
那人說,實驗室裡的活體還需要血液餵養,這些新鮮的屍體可以餵給那些活體。
後面的戰鬥他總是無意識地在它們身上尋找曾經作為人的痕跡,恍惚間留手,被實驗體傷到。
在研究員的刻意操作下,分給他的都是攻擊性明顯更高的實驗體。
最危險的時候,其中一隻的獠牙甚至已經抵上了他的脖頸。
用盡全力揮出最後一拳,更加激怒了它。
一爪帶出肉絲,後頸下方霎時間皮開肉綻,血如泉湧。
疼痛使他的意識更為清醒,代號成員不會被允許隨意殺死,研究員會在他真正出事前出手。
在那之前,讓他再受點傷,長長教訓也是極有可能的。
忍著痛意,蓄力準備揮開實驗體。
還未出手,原本聞到血腥味會更加興奮的怪物突然間顫抖著後退了一步,似乎遭遇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這樣的異常現象立即引起了研究員的注意,當即決定終止他這一組的測試。
就著傷口取了三管血,他才被送出實驗室。
他懷疑,那時候讓實驗體退卻的原因,就是林原。
抬眸打量眼前黑色微卷發的冷酷帥哥。
如果林原每次吸血都會在獵物的身體內留下某種標記,那麼松田的血也會有一樣的效果。
或許會比他的血液效果更加明顯?
松田陣平對於黑衣組織的瞭解不如降谷零那樣深刻,在他印象裡的地下組織大多還是黑社會的形象。
槍支、毒品、殺人之類的事情已經足夠惡劣,只是人體實驗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商人逐利,惡人縱慾,在諸多的罪惡之中,人體實驗這種完全違揹人性的存在甚至同時被黑白兩道所排斥。
“你是說,他們人為的造出吸血鬼這種生物。”
不由自主的收起了放鬆的姿勢。
當年那個山洞裡的吸血鬼巢穴會和這個組織的實驗有關嗎?
的確是因為他,林原才變成吸血鬼。但一切悲劇的源頭,要是那個組織的話
“啊嘞,小降谷,關於這個組織的資訊,可以分享給我嗎?”
和輕鬆的語氣不同,那雙鳧青色的桃花眼異常的認真。
“松田,組織是一個龐然巨物,絕非個人的力量可以撼動。我並不希望你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紫色的雙眸中也是同樣的堅決和認真,降谷零已經深陷其中,他知道此中痛苦。
為了隱藏好臥底的身份,他的手上甚至已經染上無辜者的鮮血。
為了瓦解這個組織,他必須先將自己染黑成為組織的一員。
除去骨子裡堅守的正義,沉重的道德負擔使得他逐漸變得淡漠。
他是波本,又或者是安室透。
只有在過去熟悉的朋友面前,才能找到一點屬於降谷零的痕跡。
“雖然當年你是第一,但我也不差吧?我說,你這傢伙別太看不起人啊。”
揚了揚下巴,捲毛警官怎麼能不懂好友的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和使命,白天和黑夜的秩序需要不同職責身份的人來維護。
他本不必參與,因為那是作為公安的職責所在。
但那和林原有關,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金髮深膚的某公安臥底頗有些無奈,如果松田陣平鐵了心要追查組織的相關線索,指不定真能讓他查到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