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esp;&esp;「這是??」蕭琰愣愣地看著逕直穿過自己的僕從,一臉茫然。
&esp;&esp;「大概是老宅最後的記憶,」田曉曉猜測道:「也有可能是鬼新娘的記憶。」
&esp;&esp;畢竟鬼新娘已經成為老宅的一部分。
&esp;&esp;談話間,洋房一樓的正廳突然亮了起來,鎏金的琉璃燭臺上龍鳳囍燭點燃,裊裊香菸繚繞室內,不知何時已是賓客滿堂。
&esp;&esp;喧笑聲中,兩名丫鬟扶著一抹如血殷紅的身影款款而來,那女子穿著鮮豔奪目的嫁衣,長裙曳行於地,鳳冠霞帔上無數珠翠點綴極盡華貴。
&esp;&esp;可她的拜堂物件竟是一隻雞,身材粗壯的喜婆走過來,力氣極大的強迫壓住她的身子往下彎,口中喃喃念著:「一請溫婉美嬌娘!二請喜神結鴛盟!三請鸞鳳和鳴,良緣夙締,如切如磋萬萬千——」
&esp;&esp;在場賓客們樂呼呼地慶賀,附和喜婆接連重複唱詞,一聲高昂過一聲,嗩吶震天、鑼鼓喧騰,幾乎劃破這夜空,兩相對比,更加襯托新娘的絕望與無助,他人口中歡聲笑語,於她卻成了一片窒息的深淵,拖著她不斷往下沉淪。
&esp;&esp;也就是在這時,畫風陡然一變。
&esp;&esp;原本滿面笑容的喜婆突然神色一凜,拎起紅綾就往她脖子上套,手上力道之大即刻在她白皙光滑的頸項上勒出一道深色瘀痕,新娘仰起頭似瀕死的天鵝顫抖著發出死亡的悲鳴,她扭動身體奮力掙扎企圖求得一絲生機,卻是徒勞無功。
&esp;&esp;「不要!」目睹她的身子一點一點變得僵硬,慢慢的沒了呼吸。田曉曉尖叫著衝上前想要阻止,磅礴的怒意在胸膛間翻滾,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舉起的雙手從新娘身上穿透而過。
&esp;&esp;雖然場景重現了,但過去的人仍留在原有時空,只能看見曾經的投影。人們無法看見他們,他們無法觸碰曾經的人,已經發生的事怎麼也改變不了。
&esp;&esp;沒想到的是蕭琰的反應比她更加激動,「噗通」一聲悶響,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面色蒼白的望向另一名手握紅綾的冷酷婦人,低低喊了一聲「奶奶」。那曾經是他心中最為慈祥和藹的存在。
&esp;&esp;然而,殘酷的畫面仍在持續,賓客們絲毫不以為意的談笑,沒有人理會倒在地上的新娘,任憑僕從拖拉她的屍體進入隔壁的房間。
&esp;&esp;那裡,年邁的劉老太坐在高堂上,面無表情凝視著這殘忍的一幕,巨大的黑色棺材大大敞開,穿著囍服的新郎靜靜的躺在內中,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面容平和而安詳。
&esp;&esp;僕從們粗魯的抬起新娘就要往棺內塞,本該死去新娘此時突然發出微弱的嚶嚀聲,原來她只是休克並沒有真正死去。
&esp;&esp;可他們僅遲疑了一秒,依舊在劉老太毫無溫度的目光中木然地將棺材板蓋上,新娘哀泣的伸出手試圖攀住棺材邊緣,手指被殘忍地一下一下砸得血肉模糊。
&esp;&esp;終於棺木被釘死,剩下抓撓聲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esp;&esp;這一幕讓田曉曉和蕭琰臉色都很是難看,他們都知道鬼新娘死得慘,沒想到竟是如此悽慘。
&esp;&esp;在抓撓聲消失的剎那,血腥和黴氣的味道撲面而來。畫面一轉,燈火通明的繁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目荒涼殘破的陰沉,遍地可見抱恨終天的橫屍,牆垣、地面、天花板盡是鋪天蓋地的血漬還有碎肉殘末。
&esp;&esp;伴隨一聲淒厲憤怒的尖嘯,周圍溫度以肉體可感的速度飛快下降,一口氣撥出似乎都在頭髮末端凝成了霜。
&esp;&esp;「注意,她來了。」田曉曉忽地開口,眼神戒備的四處張望。
&esp;&esp;「誰來了?」蕭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esp;&esp;「鬼新娘??來了??」
&esp;&esp;話音方落,空氣中出現異常的波動,紅色衣角倏地出現在黑暗中,隨即周遭紅綢舞動層層疊疊的盪開,如一條條靈動的蛇朝他們襲來。兩人狼狽的閃躲著,紅綢布從四面八方疾射而來,試圖纏住他們的手、腳和身軀。
&esp;&esp;混亂中,只聞一聲清脆的「喀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