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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隨著荒井出現,本就陰冷的溫度再次急速下降,與此同時,天空上出現一輪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月亮,那顏色嬌豔欲滴,妖異的彷彿能夠滴出血來,凡是被這片紅月所照射到的地方,都蒙上了片霧靄靄的紅色陰影。
&esp;&esp;「田曉曉,這是怎麼回事?」蕭琰揮舞落空的拳頭轉頭望向田曉曉,映著紅光的臉上滿是茫然。
&esp;&esp;「別緊張,這才是庭院真正的模樣。」田曉曉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鬼新娘的屍身就被封在這口井中。」
&esp;&esp;說著,她拉住蕭琰往井邊走去,甫一靠近便聽見幽風從井底向上吹盪,形成宛若女子哭泣的低低嗚咽聲。
&esp;&esp;無視於蕭琰微微發白的面孔,田曉曉蹲下身嘗試著撬開鎖頭,卻發現那鎖早已被人開啟,只是虛放在原地,鐵片邊緣佈滿一道道的劃痕,鎖鏈下方更是散落著許囉細碎鐵鏽。
&esp;&esp;這口井被人開啟過?
&esp;&esp;她倏地一愣,猛然想起孟皓曾提及自己幼年時期的惡作劇。
&esp;&esp;恐怕那個時候,井口的封印就已經被開啟了,難怪孟皓祖孫能夠利用鬼新娘害死那麼多無辜女子。
&esp;&esp;「有什麼不對嗎?」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蕭琰彎下身靠了過來,田曉曉沒有說話,伸手試著掀起井口鐵片。
&esp;&esp;鐵片沒有想像中那麼沉,稍稍用點力氣就掀了開來,井口開啟瞬間,一股潮溼的、草木腐朽的氣味迎面撲來。
&esp;&esp;田曉曉舉著手電筒,探頭往裡頭望了一眼,首先看到的是反射著手電光的水面,然後就是一條繩梯。那繩梯的一端用鋼釘釘在井口下的井壁上,只是因時間久遠這麻繩已經多有磨損,看起來並不像多結實的樣子,再往下內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晰了。
&esp;&esp;回過頭,看了一眼蕭琰,猶豫了片刻,田曉曉伸手挽起井口處的麻繩,一腳踏了上去,竟是順勢就要往下爬。
&esp;&esp;「還是我來吧!畢竟這是我家。」蕭琰快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人從井口拉了下來,握緊麻繩小心翼翼踏著繩梯往井內深處探去。
&esp;&esp;這井因常年無人所用,井內壁上長滿了青苔,粘膩溼滑,越往下降,井內的溼寒之氣越發濃重,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糜爛的腥臭味,他摀著口鼻,胃裡一陣翻湧和噁心,差點沒吐出來。
&esp;&esp;好不容易,他順利抵達井底,這裡月光已經非常微弱,辨識上很是吃力。井裡的水早已枯竭,底部沉積著黑色的淤泥,以及一團被黃色布巾包裹住形似柱狀的長條物體。包覆的黃布遍佈經幡,上頭不知何時沾上了血被染得發黑,但依稀能看出赤色硃砂書寫過的痕跡。
&esp;&esp;蕭琰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揹著那物體氣喘吁吁的爬出井底,田曉曉看著那黃色的包裹,一股無來由的淒涼酸楚驀地湧上心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悲從何來,竟是突如其來的想哭,那種難以言述的強烈悲傷與絕望幾乎要將她淹沒。
&esp;&esp;她顫抖的伸出手,一層一層的將經幡揭開,底下是一具半個成年人高的白狐屍體,毛色看起來光華透亮,一點也沒有腐爛的跡象,身上套著一件紅色嫁衣狀似新娘模樣,而牠腦袋上還頂著一顆戴著鳳冠的骷髏頭。
&esp;&esp;「這就是鬼新娘。」蕭琰有些難以置信,「不是一隻狐狸嗎?」
&esp;&esp;「是啊,不就是一隻狐狸嗎?」田曉曉指尖輕滑過狐狸的毛皮,「你可知道狐狸化人有多難?牠好不容易化形,就委屈的死在劉家。這狐鬼可不比一般鬼還要可怕。」
&esp;&esp;不過最可憐的還是那頭骨的主人,無端被捲入風波,連死前微薄的心願都無法實現。
&esp;&esp;「那該怎麼辦?」蕭琰是真的怕了,一連串的事情相繼發生,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esp;&esp;「既然已經錯了,不妨一路錯到底吧!」田曉曉從懷中取出一隻錐形物體放到蕭琰掌心,他定睛一看是把造型類似金剛杵的鋒利金屬器,「你看見鬼新娘的記憶,應該知道她不會放過劉家任何一人。你想活,只有一個辦法。」
&esp;&esp;「什麼辦法?」蕭琰的聲音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