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話響起的那一刻，石莽的心就已經死了，墓地的位置他都選好了。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就是領導的一頓臭罵。
“好你個石莽啊，第一天覆工就給我惹事，你以為我讓你去就京一科大附近便衣巡邏是幹什麼的？還不是讓你們去加強安保力量，好傢伙，你一出手，就把第一棟樑邀請的特殊嘉賓，準備給我帶到局子裡是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檢討少不了，不，甚至還有可能得記大過。
“領導，那個，這個我……”
“別說了，狗仔隊都拍到了。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我救不了你了，準備接受處分吧。”
“領導，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就是看他行為鬼祟可疑，而已，他聊女學生，他德不配位……”
“是因為這個嗎？你少廢話了，我問你，你調查過嗎？你真的瞭解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說了，下班之後立刻給我回局子裡，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閏土不合時宜的又一次遞出了自己的手機，愛湊熱鬧捕捉熱點的各大新聞媒體已經挖出了背後所有的秘密。
李彪並非德不配位，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是京一科大的掛名教授是一位授課老師，雖然，他還沒有在京一科大真正的授過一次課，但他京一科大教授的頭銜卻是一直存在的。這不重要，更多細節也被很多媒體扒了出來，李彪雖然是和女學生一起吃飯不假，但他和那位女學生之間的關係在網路上已經傳開，背後的原因遠沒有石莽想象的那般齷齪和不堪。
那個女學生是李彪近幾年資助的七百多位家境貧困的學生之一，只是因為她成功入學京一科大，並於今日在學校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資助人，特地想請自己的恩人，到自己勤工儉學打工的小餐館吃個飯，感恩一直以來的資助而已，僅此而已。
放下手機，石莽面頰赤紅，因為他的一時興起，事情已經不好收拾，影響太大了，收不住了。
一下午，石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持續的自責和慚愧讓他無地自容。甚至晚上收隊，他都只敢等到十點之後回警隊報到就怕碰到領導。
只是，剛剛走進警隊大門，就看見了領導那張鐵青的臉。
“我等你很久了，現在才回來呀？”
“那個，領導，您還沒回去呀？”
“可不是嘛，你不回來誰敢回去呢。”
老領導陰陽怪氣的望著石莽欲言又止，其他值班的同事都緊抿嘴唇不禁發笑。似乎也是顧忌影響和石莽的面子，老領導將石莽領進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準備好好罵他。
當辦公室的房門被關上，老領導就彷彿打了雞血一般來了精神，小嘴如同機關槍一般滔滔不絕。
“人家李先生，不，李教授是京一科大的掛名教授。你你你，你的任務就是加強安保，保護的可不就是他們！你……你……你招惹他幹什麼呀？現在我們警隊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今天下午很多媒體都來詢問情況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你說我該怎麼幫你解釋。”
“那……那您是怎麼回覆的？”
“這重要嗎？你也想看我出醜是吧？”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態，老領導又道：“最新報道，由第一棟樑牽頭組建了控核聚變委員會，人家李教授是重要成員，你，你是否清楚？第一棟樑打算用十年攻克可控核聚變的技術，在二十年之內實現應用你是否知道？”
“看到了，領導，沒想到您對可控核聚變還有研究呢！”
石莽望著老領導，只能以傻笑掩飾尷尬。他也沒想到，曾經立下赫赫戰功的老領導竟然會對高精尖的科技領域有所研究和關注，看來，真的是社會治安太好了，閒下來的老領導也開始關注科技前沿的發展狀況了。
“這是你該關注的重點嗎？回家去給我好好反省。五千字的檢討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行！”
老領導聲音沙啞的嘶吼著，指著辦公室大門，就要讓他趕緊滾蛋。
“好的，好的，那您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啊。”
“趕緊給我滾！”
石莽悻悻轉身，剛剛走出辦公室的大門，兩個身著黑衣的西裝男子便已走到近前。
他們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你好，我是星光棟樑委員會的。你就是石莽吧？”
喉結滾動，石莽緊咬嘴唇，腸子都悔青了，顯然是上級的處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