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老夫人了。”
&esp;&esp;顧知胤把煙從嘴裡摘下來，皺起眉，“寧寧怎麼會去見她。”
&esp;&esp;“這……”宋恆猶豫著要不要說。
&esp;&esp;“說。”
&esp;&esp;“顧老夫人帶木小姐去了殯儀館，是……是您母親在的那家。”
&esp;&esp;顧知胤臉色驟然陰沉。
&esp;&esp;他閉了閉眼，剋制了一下情緒。
&esp;&esp;再度睜眼，語氣猶如淬了冰，“斷她一週的藥，誰都不準對她進行救治。”
&esp;&esp;“斷藥？老太太要是沒挺過去怎麼辦？”
&esp;&esp;“那就聯絡喪葬中心。”
&esp;&esp;“……”
&esp;&esp;掛了電話。
&esp;&esp;他想抽菸，發現煙已經在他手裡擰斷了。
&esp;&esp;顧知胤心煩地扔在茶几上，拿了外套出門。
&esp;&esp;……
&esp;&esp;顧知胤去了殯儀館。
&esp;&esp;見到了姜淑惠。
&esp;&esp;他已經很久沒來這裡看她了。
&esp;&esp;不敢來，沒臉來。
&esp;&esp;看見她這副樣子躺在冰棺裡，他精神壓力很大，會連續一段時間做噩夢。
&esp;&esp;但每年總要祭拜她，他便在京城最好墓園給她賣了座空墳。
&esp;&esp;假裝她已經下葬，自欺欺人，緩解他心裡的壓力和焦慮。
&esp;&esp;姜淑惠雖然算不上一個很稱職的母親，但她卻在他快死的時候，用生命救過他。
&esp;&esp;姜淑惠清醒的時候，會抱著他道歉，會哭著告訴他，媽媽永遠愛你……
&esp;&esp;她說的話，他都記得。
&esp;&esp;殯儀館十二點下班，顧知胤到他們關店才離開。
&esp;&esp;他開車回了木寧的公寓。
&esp;&esp;臥室的門依舊緊閉。
&esp;&esp;見過姜淑惠後，顧知胤的心情跌在谷底，整個人有點渾渾噩噩。
&esp;&esp;此時他很想抱著木寧，想讓木寧安撫他。
&esp;&esp;站在臥室門口，顧知胤才恍惚過來，寧寧讓他走，她不想見他。
&esp;&esp;顧知胤鬆開了門把手，轉頭去了客廳。
&esp;&esp;他坐在沙發上，焦灼地抽菸，下雨天腿開始泛疼，他皺眉揉了揉，抽了兩根菸，在沙發裡躺下了。
&esp;&esp;他沒怎麼睡著，剛要睡就被驚醒，屋外夜色濃黑，仍下著雨，他一看時間，凌晨三點。
&esp;&esp;顧知胤坐起來點了根菸，就這樣靠著沙發，捱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