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有些猙獰。
&esp;&esp;她是疤痕增生體質，意味著，這些痕跡，永遠也消不掉了。
&esp;&esp;顧知胤的心沉了下去，想起她當初為了逃離自己，用鋒利的戒指一下又一下劃破手腕，想起她躺在放滿血的浴缸裡，頭突然作疼了起來。
&esp;&esp;他緩緩在浴缸外蹲了下來，手指輕顫地撫摸她的手腕，摸到那一條條隆起的疤，驀地紅了眼。
&esp;&esp;“對不起……”
&esp;&esp;“是我沒有好好對你，真的很對不起……”
&esp;&esp; 對不起，寧寧……
&esp;&esp;男人緊緊握著她的手，低下頭，臉頰貼著她的手腕，像是贖罪一般，嘴裡不斷地道歉。
&esp;&esp;“咳咳……”
&esp;&esp;聽見細細的咳嗽聲，他猛的抬起頭。
&esp;&esp;沒有支撐，木寧正在往下滑，水快沒到她的鼻子。
&esp;&esp;他趕緊起身把木寧撈起來，衝乾淨身上的泡沫，抱著她放在浴室裡靠牆的橫椅上。
&esp;&esp;給她擦腳的時候，發現了她一雙腳腕上都有勒痕。
&esp;&esp;細細的，在她白嫩的腳踝上格外刺眼。
&esp;&esp;他再也繃不住了。
&esp;&esp;那被他強制壓在驕傲面孔的下的愧疚和懊悔，在這一刻衝破了他的掌控，猶如洪水猛獸般將他冷麵薄情的面具撕開。
&esp;&esp;之前發生的那些，他不願意承認的事，不願意回想的記憶，刻意迴避的片段。
&esp;&esp;一幕一幕湧進他的腦海。
&esp;&esp;他按著劇痛的太陽穴，無力地跪在地上。
&esp;&esp;他曾經視為寶貝，放在手心裡寵愛的小公主，他曾經發誓要對她好，讓她無憂無慮地快樂長大。
&esp;&esp;看看他現在幹了什麼。
&esp;&esp;她那麼相信他，依賴他，心思如此單純地仰慕著他。
&esp;&esp;明明他們可以有一個很好的結果。
&esp;&esp;如今全被他毀了。
&esp;&esp;“對不起，寧寧……”
&esp;&esp;沙啞的聲音難得聽出一絲哽咽。
&esp;&esp;男人單膝跪在浴室冰冷的地面，雙手捧著她的小腳丫，一邊虔誠地親吻她的腳踝一邊閉著眼道歉，燈光冷冷灑下來，落在他寬闊卻又消沉的背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