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塞北風沙,季陽與程雪一路南下,來到了西南的崇山峻嶺之間。
層巒疊嶂的山峰如同巨龍盤踞,翠綠的竹海連綿起伏,苗寨就掩映在這片綠意之中,宛如世外桃源。
然而,一片神秘而壓抑的氛圍卻籠罩著這個看似寧靜的村落。
寨子裡的人們個個愁眉苦臉,來往匆匆,低低的交談聲中充滿了焦慮。
孩子們也不再嬉鬧,只是默默地依偎在大人身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這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啊。”季陽環顧四周,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程雪也輕輕點了點頭,她挽著季陽的手臂,不自覺地握緊了一些。
好奇心驅使著季陽上前詢問,然而苗寨人卻對他充滿了戒備,眼神中帶著一絲敵意,彷彿他是入侵者一般。
“這位大哥,寨子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季陽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但換來的只是冷漠的沉默,甚至有人直接轉身離開,不願與他多說一句話。
季陽碰了一鼻子灰,心裡不禁有些納悶:“難道我長得像壞人?”
好不容易,季陽才從一個年輕的苗族姑娘口中得知,寨子的聖物——象徵著苗寨守護神的玉鳳凰——失蹤了。
苗寨長老認為是外部勢力所為,而季陽和程雪的到來,恰好成為了懷疑物件。
當季陽找到苗寨長老說明來意時,長老卻根本不聽解釋,他堅信是季陽偷走了聖物,下令將季陽和程雪暫時扣押起來。
“我堂堂季家少主,行俠仗義,怎麼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季陽頓時感覺比竇娥還冤,他試圖解釋,但長老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只是厲聲呵斥道:“來人!把他們關起來!”
幾個身材魁梧的苗寨漢子立刻上前,將季陽和程雪團團圍住。
緊張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彷彿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且慢!”季陽沉聲說道,但你若執意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長老冷笑一聲:“哼,你以為你是誰?在我的地盤,還敢撒野?”
“啪!”的一聲脆響,長老手中的柺杖重重地敲擊在地面上,木屑飛濺。
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季陽,一字一句地說道:“年輕人,你最好老實點!”
木屋昏暗,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黴味,幾縷陽光頑強地從縫隙中擠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季陽和程雪被“請”進了這間簡陋的木屋,說是客房,實則更像囚室。
門外,兩個膀大腰圓的苗寨漢子來回踱步,虎視眈眈地盯著門口,像兩尊門神,把守得嚴嚴實實。
程雪秀眉微蹙,憂心忡忡地望著季陽:“季郎,我們該怎麼辦?”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慌亂,這西南苗寨民風彪悍,行事又頗為神秘,萬一真被當成偷聖物的賊人,後果不堪設想。
季陽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拍了拍程雪的手背:“別擔心,雪兒,我自有辦法。”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也沒底。
硬闖肯定不行,這苗寨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強龍也難壓地頭蛇。
更何況,他此番前來是為了結交西南武林勢力,而不是樹敵。
沉悶的空氣中,只有程雪輕微的呼吸聲和門外漢子粗重的腳步聲。
這種被束縛的壓抑感讓季陽很不舒服,像被套上了無形的枷鎖。
他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
季陽可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主。
與其乾耗著,不如主動出擊。
他觀察到苗寨的農田灌溉系統有些老舊,便毛遂自薦,幫他們重新設計了一套更高效的灌溉方案。
又運用自己略懂皮毛的醫術,治好了幾個寨民的頑疾。
一來二去,一些年輕的苗寨人開始對他刮目相看,原本敵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季陽面前,遞給他一個用竹葉包裹的餈粑:“大哥哥,謝謝你治好了我阿媽的病。”
季陽接過餈粑,笑著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小妹妹真乖。”
傍晚時分,一個年輕的苗族漢子走到季陽面前,語氣恭敬了許多:“季少俠,我們長老請你去一趟。”
季陽與程雪交換了一個眼神,起身跟著漢子走去。
木屋外的火把噼啪作響,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