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抱著程雪,一路疾行,直到遠離了劍派的喧囂,才在一處隱蔽的林間停下。
他將程雪輕輕放下,動作溫柔得不像個剛從血戰中走出的武林高手。
“雪兒,你沒事吧?”
程雪臉色蒼白,眼眶微紅,虛弱地搖了搖頭。“季陽,我……”
她欲言又止,眼中的擔憂讓季陽心中一沉。
果然,程雪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們抓我,是故意的,他們想引你過去。”
“我就知道!”季陽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冷笑一聲,“好傢伙,搞了半天,合著我才是那個被釣的魚啊!”
他心頭怒火翻湧,這幫傢伙,竟然敢拿他心愛的女人做誘餌,簡直是叔可忍嬸也不能忍!
“可是,季陽,你不能去!”程雪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那裡一定很危險!”
“危險?不存在的!”季陽豪氣干雲地一笑,如同開足馬力的跑車,“小爺我還沒怕過誰!敢動我的女人,我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季陽將程雪安頓好,囑咐她不要亂動,便獨自一人朝著敵巢的方向奔去。
敵巢入口陰森可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死亡氣息,如同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季陽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安壓下,邁步走了進去。
剛踏入敵巢,四周立刻傳來一陣“嗖嗖”的破空聲,無數暗器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如同驟雨一般密集。
季陽身形一閃,險險地躲過一波飛鏢,緊接著又是鋪天蓋地的毒針襲來。
“臥槽,玩陰的?”季陽一邊躲閃,一邊在心中怒罵,這幫傢伙,真是把“卑鄙無恥”四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他只能利用有限的空間不斷騰挪躲避,如同暴風雨中的一片落葉,時刻處於被吞噬的邊緣。
黑暗中,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帶著濃濃的壓迫感,身體也因為連續的躲避變得有些疲憊。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心中怒火中燒,但現在他卻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尋找著脫困的方法。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颳過,帶來濃重的血腥味。
“小子,你可算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在黑暗中響起。
季陽眉頭一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手持長刀的壯漢,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氣。
“刀狂?”季陽心中一驚,看來今晚,註定是一場硬仗了……
刀狂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眼中充滿了嗜血的興奮,“小子,今天,你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說著,他猛然揮動手中長刀,一道耀眼的刀光,瞬間朝著季陽劈斬而下。
刀光如匹練般撕裂空氣,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直逼季陽面門。
勁風撲面而來,季陽幾乎能感受到刀鋒上的寒意。
他連忙側身閃避,刀鋒貼著他的鼻尖劃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嘶——” 一絲刺痛傳來,季陽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心中暗罵:“這老小子,下手真狠啊!”
刀狂得勢不饒人,一刀未中,緊接著又是一刀橫掃而來。
周圍的嘍囉們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叫囂聲、吶喊聲此起彼伏,彷彿已經看到了季陽被砍成肉泥的場景。
“砍死他!砍死他!”的吼叫聲震耳欲聾,像一群蒼蠅嗡嗡作響,吵得季陽腦仁疼。
季陽疲於招架,刀狂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讓他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感覺雙臂越來越沉重,虎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刀狂的刀法大開大合,每一刀都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讓季陽感到一陣噁心。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要玩完!”季陽心中暗自焦急。
他咬緊牙關,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開始仔細觀察刀狂的招式,尋找其中的破綻。
刀狂雖然氣勢洶洶,但招式卻略顯僵硬,似乎過於依賴蠻力,而缺乏變化。
“就是現在!”季陽眼中精光一閃,抓住刀狂一招力竭的瞬間,身形如鬼魅般一閃,避開了迎面而來的一刀。
緊接著,他腳步一錯,反手一劍刺向刀狂的肋下。
這一劍快如閃電,角度刁鑽,正是刀狂防禦的薄弱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