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坐在床邊,神色平靜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聲音沒有波瀾:“果然是你,看樣子本將軍的直覺沒錯。”
燕回苦笑一聲,眼神裡起了水霧,聲音有些哽咽:“是燕回對不住將軍,您要殺要剮都可以。”
“為什麼背叛?是匈奴人做了什麼嘛。”
“……不是,是有個人說,只要我讓您重傷的話,他就能復活我兒子,我親眼看到孩子醒過來又睡過去。”
“對不起將軍,屬下背叛罪該萬死,但只有一點所求,能否饒過我兒子。”
古塵神色漠然,低沉的聲音響起:“復活一個人,呵,燕回你當真愚蠢到這個地步嘛,障眼法還是邪術?”
燕回眼神堅定道:“或許吧,但屬下所求就只有這個兒子,哪怕是邪術只要兒子能蹦能跳,屬下就當孩子是活著得。”
“那你為何沒重傷本將軍,是故意刺歪得吧。”
“……不為什麼,屬下刺傷將軍做到了,至於是否是重傷不管,反正我兒子活著回來就好。”
“影,去把孩子帶過來。”
“燕回你被人騙了。”
燕回抬起頭,不解看著他:“將軍你這是何意?”
古塵低聲道:“你兒子前幾日就死了對吧,前腳你兒子死了後腳有人找你,你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嘛。”
“還有人死不能復生,有違天道者,根本不可能成,哪怕陛下想要長生都做不到,更何況你要的是更難的復生。”
“你說你兒子復生了,那復生後有什麼變化,是否還跟以前一樣,還是說只是個軀殼,就像是人手裡的提線木偶一樣。”
燕回目光呆滯看著他,想到兒子回來後的種種異樣,抿著唇不吭聲,心裡還存著僥倖,或許兒子只是受到驚嚇呢。
沒多時影回來了,直接是扛著麻袋回來得,將麻袋丟在地上解開,看著露出個腦袋,眸子猩紅一片齜著牙的小崽子。
一看就是抓狂了,更別提臉上青白一片,分明是死人才會有的顏色。
燕回見到兒子,忙站起身要撲過來,被影伸手攔住:“等等,不要靠近他,我去的時候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我兒子怎麼了。”
影低聲道:“將軍,屬下去的時候,這孩子把伺候他的人咬死了,趴在對方身上喝血吃生人肉如同野獸一般。”
“被他咬死的人,很快也變成跟他一樣的,就像是……會傳染的瘟疫一樣,屬下擔心會出事就把那兩個殺了。”
“嗯?不是兩個,我讓三個人照顧我兒子,怎麼會只有兩個。”
這話一出三人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想到什麼,古塵神色一凜:“影,快帶人去找那個人帶回來,若是帶不回就地格殺。”
“還有小心點,莫要被人給咬到了。”
“是,將軍。”
古塵腦子轉了轉,很快推測出來事情真相,沉聲道:“燕回,你怕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人盯上利用了。”
“你兒子的死,只怕也是對方動的手,再利用你迫切救兒子的心給你下套,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對方想要的都達成了。”
“你兒子,都將是瘟疫蔓延的源頭。”
能有這種傳染性的,不是瘟疫又是什麼。
燕回臉色瞬間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著還在抓狂的兒子,哪裡有一點人的樣子,跟個失控的野獸沒區別。
握緊了拳頭,低聲道:“將軍,一切都是屬下的錯,都是屬下太蠢被人利用。”
古塵心底嘆息一聲,跟匈奴的戰爭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為何有這層出不窮的手段。
這種靠撕咬人傳染的瘟疫,他也是第一次聽聞,可想而知要是在城內擴散,到時不用打也能城破。
最可怕的還有一點,城內瘟疫爆發的時候,恰好會是救援軍到的時候,救援軍毫無防備下,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這是一箭三雕的算計!
古塵眉頭緊鎖顧不得休息,立馬把人找來商議,不管會不會傳染那麼快,都要早做好防備,有問題的抓起來看守。
一道道命令下去,整個平城都開始躁動起來,家家戶戶搜尋著,將士們早已疲憊不堪,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百姓們戰戰兢兢開門,恭敬道:“官爺,我們家沒有闖入外人,真得沒有。”
“嗯,仔細點,若是有紅著眼要咬人的人,切記不可靠近,一定要想法子攔住找人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