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即使管控這般嚴格,可這詭異的瘟疫還在悄悄蔓延著,完全抓不住瘟疫源頭,只能被迫看著城內的人一點點被傳染上。
書房內氣氛壓抑。
古塵看著上報上來的人數,聲音低沉沙啞,眼睛裡都有了紅血絲:“少將軍,昨日又有十多人被傳染上。”
“不知您說得神醫大概何時到,城外要打仗脫不開人手,城內又有如此瘟疫,只怕……”
剩下的話沒說,眾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再繼續這麼下去的話,只怕是要撐不住了,他們目前束手無措,只能將希望都寄託在神醫身上。
姜翎嗯了一聲,神色平靜道:“本將軍已經去了書信,大概七日內能到平城。”
古塵一聽要七日心頭就是一沉,按照現在傳染速度,七日後要多少人啊,再說人就算到了能不能治尚不可知。
可這些不能說,若是說了動搖軍心仗還打不打了。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
開啟門近衛走進來,遞上來一封信。
姜翎開啟一開眸子睜大了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呼吸一窒,三兒這法子真是……冒險啊,一個控制不好這怪病要擴散開得。
古塵見他神色異樣,疑惑道:“少將軍怎麼了?”
“門關上,本將軍有事要跟大家說。”
“根據目前的線索來看,這次瘟疫爆發的源頭,極可能跟匈奴背後的人有關,若是繼續在這麼捆著城內得病的人。”
“是能將得病的人控制一點,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匈奴人既然不怕跟我們打仗,想來也是知曉這瘟疫怎麼解決。”
“我們繼續等神醫的話太慢,就算人來了,也不能完全保證可以醫治,現在有個更簡單但冒險的法子。”
姜翎對上他們的視線,沉聲道:“放出那些得病的人去傳染匈奴人,再讓探子查清楚,這瘟疫有何解決的法子。”
“如此一來既能遏制住戰爭的被動,還能更快找到瘟疫解決法子,只需要盯著匈奴被傳染的人就好。”
“但很冒險,一旦雙方沒控制好,這怪病會迅速擴散開來,到時只怕幾國都有麻煩。”
眾人沉默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方面覺得這法子太冒險,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法子能解決眼前困境,不然他們一直這樣城內城外都要管著。
實在是分身乏術,一出城必然有人死傷,不出城城內也還是傳染,進退兩難不如拉匈奴人下水。
古塵是沉思片刻後,看向他們沉聲道:“少將軍這法子雖然狠辣了點,可對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已經沒更好的法子了。”
“就算要放出感染的人,最好提前把周邊百姓疏散走,還有趁著夜色放出去。”
“不然一旦擴散開來,大乾必然要揹負個惡意擴散瘟疫的名頭,其他國只怕都要不滿,一旦群起攻之……更麻煩!”
“哎,對方這一計真毒。”
姜翎拿出輿圖攤開,在上面點了點:“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太擔心,東是東臨邊境有大河攔截,北是懸崖峭壁過不去。”
“西是匈奴,南是平城,就算擴散出去對其他國影響不到,只對匈奴和大乾影響大,若是我們守不住平城這道防線。”
“那我們將是北荒淪陷的罪魁禍首,到時不打仗大乾都要亡。”
眾人聞言看著輿圖,連連點頭:“少將軍言之有理,這麼做雖然冒險了點,但只要能逼出匈奴人的解藥。”
“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不這麼做的話,擴散速度是能遏制一點,但解決不了源頭還是沒用得。”
半個時辰後門開啟了。
古塵面帶憂色出來,低聲道:“少將軍舟車勞頓,還是早些去後院休息吧,城內傳染的人末將會去讓人抓起來。”
姜翎點點頭:“好,疏散百姓的事本將軍叫人去做,一定要妥善安排好那些百姓。”
“等瘟疫的事解決了,再讓他們回來,舒散的銀兩都由侯府來出,確保百姓不要暴動起來。”
“少將軍放心,末將明白。”
姜翎跟著家丁來到後院,洗漱後躺在床上,心裡惦記著事怎麼也睡不著。
細微的吱吱聲傳來,一點點靠近著。
聽著這聲音,姜翎唰得睜開眼翻身下床,提著手中的長劍,朝著發出細碎吱吱聲的方向走去,一步步靠近聲音越發大起來。
繞過屏風,看向角落裡的……老鼠,一時有些錯愕,這還是白日老鼠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