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滿臉認同,附和一聲:“大哥說得是,我姜家為了大乾死了太多人,此後過點安穩日子,誰敢來犯定不輕饒。”
“還有一件事,北荒地域遼闊說不定有礦山,日後這件事要有人去做,暗地採礦冶鐵才成。”
“哎,到時好多事要做,分身乏術。”
姜翎手中拿著杯盞,喝了一口茶,溫聲說:“無妨,此事人選我有打算,自然都是要用心腹之人,糧草武器將士修路等等。”
“這些事同時進行,到時會有安排。”
姜笙嗯了一聲,想到空間那些糧食,面露苦色:“大哥,我要進去幹活了,你若是有事先走,不必在這裡等我。”
“好,多久能幹完?”
“……不知道,粗略算也要兩三天,幹完還要撒種子等下一批,反正忙得不行了,半個月就要收一茬。”
姜翎啞然失笑,隨口說了句:“好,辛苦三兒了,暫時忍忍,等出了京城為兄想法子,讓你把糧食弄出來。”
姜笙點點頭,心念一動人消失不見。
五月初天氣已經熱了。
侯府宅子只留幾個人,其餘所有人全部去北荒,光是家當都裝了二十輛馬車,更別說還有主子們坐得。
隊伍浩浩蕩蕩出城門,朝廷不少官員來相送。
百姓們站在官道兩旁看著,時不時抹一把眼淚,眼神裡滿是不捨。
姜百川騎在馬上,看了眼城門口眾人,臉上露出釋懷的笑,此一走是新生,確實不該愁眉苦臉。
揮揮手隊伍開始動起來,慢慢遠離京城。
官員們久久看著,嘆息一聲:“此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聽說最近侯爺找了國公爺,不知可有說什麼話。”
“為何要走那麼遠,在京城附近不好嘛。”
老國公摸了摸鬍子,眼裡精光閃爍著,笑著說:“還能說什麼,不過是離別前傷感,小酌幾杯酒,了卻一點遺憾罷了。”
“那幾年老薑都在南疆,這次回來沒能喝幾次酒,人就又走了。”
“哎,世上無不散的筵席,咱們也回去吧,省得在這裡太久,又有不長眼的彈劾咱們。”
世子站在老國公身旁,低聲說:“爹,姜家日後還會回京城嘛,孩兒看他們這番大動靜,像是不打算回來一樣。”
老國公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幾分深意。
“世事無常,很多事不能早做定論,你日後若是想出去歷練,不妨朝北荒走走……”
“啊,北荒那地方几國交界處,聽說土匪猖獗非常亂,爹你讓孩兒去,孩兒都有些打怵,這三腳貓功夫實在不夠看。”
世子神色坦誠道。
老國公拍拍他胳膊,隨口說了句:“那就多練練,不能一輩子困在京城,多出去走走,看看山河景色才不會遺憾。”
與此同時皇宮御花園,乾帝坐在涼亭內,神色悠然喝著茶水,臉上帶著喜色。
兵權收回,心底的石頭落下,如何能不高興,至於姜家要走便走,只要不離開大乾,旁的事都好說。
太子坐在對面低著頭,神色很是拘謹,微微顫抖著,下棋束手束腳。
乾帝掃了眼,輕嗤一聲:“太子這性子太過軟了些,日後如何制衡朝堂,當得了這大乾的帝王,自古帝王都不好當啊。”
“……父皇教訓得是,是兒臣太無能。”
“罷了,你還小暫時不急。”
乾帝心情好,自然不會同他計較太多,語氣輕鬆道:“太子可知,朕為何同意他們離開京城?又為何選北荒作為封地給他們?”
太子垂眸腦子有些亂,小心翼翼道:“回父皇的話,姜家如今聲望太高,若是留在京城容易結黨營私,威脅到皇權。”
“還有嗎?”
“……回,回父皇,兒臣愚鈍。”
乾帝嘴角微勾,輕描淡寫道:“確實愚鈍,同意他們離開的條件是兵權,兵權收上來才是目的,至於去北荒,是為了榨乾姜家。”
“北荒太亂了,朝廷想管也分身乏術,以往哪次派出的官差,不是死在路上,就是死在土匪手裡。”
“棄之可惜,留之產出糧食太少不值得,偏偏又是幾國交界處,朕一直想讓人去治理,可惜都沒那個本事。”
想到這裡乾帝笑了起來,眼神滿是得意之色,只覺得上天就是眷顧他,當年奪嫡之爭他實力最弱。
可偏偏那九個都死了,就留下他一個,父皇的皇位只能給他,如此看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