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出府後也沒閒著,陸續去了其他家,以絕對強勢的態度表明來意,肆無忌憚威脅,高帽子扣上。
看著他們憤怒,又不敢反抗的模樣,臉上滿是快意,腳步輕快離開。
城牆上貼出告示。
商戶們看完後,臉色都是大變,不可置通道:“稅賦增加三成,那豈不是要給朝廷叫七成,剩下三成咱們怎麼活啊。”
“噓,小心禍從口出。”
“嗚嗚,房子都倒了如何交,還不如殺了我們算了,不行,我要帶家人出城。”
不斷有人看完告示,回去開始收拾東西。
丞相站在樓上,目光所及自然看到了,嘴角上揚著,亂一點好啊,陛下才能知曉他的重要性。
身後響起一道諂媚聲:“相爺,這些人若是離開,那銀子籌不上來,如何跟陛下交代啊。”
“呵呵,誰說籌不上來,你且看著便是,本相才不會像那些無用之人,只知道去鼓勵商戶捐款,那點夠做什麼得。”
溫丞相眼底滿是算計:“陛下可不管什麼手段,總歸是誰能籌上來銀子就好,本相臨走前,也要讓陛下記得本相立下的功勞。”
“至於商戶出走之事,直接推給其他人就好,城門口多派些人過去。”
“所有想離開京城者,都要將所帶之物,上交一半給朝廷,不然不得離開。”
幕僚恭敬行禮,轉身離去了。
城門口黑壓壓一片,都被堵在城門口,直到前方傳來訊息,知曉出城條件後,商販們眼底絕望更甚。
婦人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向男子的後背,滿臉愁容:“夫君,要交一半啊,不如我們不出城了吧。”
“稅賦只是暫時增三成,熬一熬還能過,可要是全部家當交一半,咱們損失可就大了,日後如何再翻身。”
男子黝黑的臉上,此刻滿是堅定。
“不,必須走,與其被鈍刀子割肉,不如自己爽快點走,出去才有活路啊婉娘。”
“……哎,這世道怎麼就不給人活路。”
婦人回到馬車,抱著襁褓中的孩子低聲抽泣,壓抑著心底的恐慌,生怕被人聽到會怎麼樣。
城門口吵鬧起來,哭喊聲一片,聲音裡帶著絕望嘶吼,被守衛強行鎮壓下來,但無聲的怨念哪裡能鎮壓得了。
哪怕掏出全部家產一半,離開京城的人比比皆是,城門口繞三圈都不止。
天色漸漸黑下來後,城門關上了,眾人席地而坐眼神死寂一片,呆呆看著城門,不知未來要去哪裡。
黝黑漢子用小爐子,做了點吃食端進馬車,輕聲說:“婉娘來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喂孩子不是。”
婉娘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就如同內心一般沒有一絲光,嘆息一聲:“夫君,咱們出城後去哪裡?”
“我孃家在邕城,若是咱們回去的話,好歹有熟人在,相互幫襯著點日子不難。”
王鐵柱搖搖頭,嘆息一聲:“婉娘,若是我們帶著大量財寶,回去會被接納,可如今……回去不是明智之舉。”
“唔,我們去北荒吧,那裡是姜家封地了,也就是說不歸朝廷管。”
“婉娘,我對朝廷徹底絕望,無法再相信他們分毫,與其賭一條活路,那為夫寧願去賭姜家。”
婉娘沉默一會兒,開口道:“好,我聽夫君的,咱們一家人在一起,生死不論。”
王鐵柱將人攬在懷裡,沉聲道:“我們一定能活下去,一定能,我再去問問旁人,若是有願意一起走得。”
“北荒距離京城太遠了,路上人多些更安全,那些土匪不敢動,你放心,為夫一定讓你們平平安安。”
“安心吃吧,我下去找找人。”
沒多時漢子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
壓低聲音:“婉娘成了,我找了好幾家之前的好友,他們都願意去北荒,路上有伴更安全些。”
“好,辛苦夫君了。”
婉娘笑得一臉溫柔,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日子過得苦些也沒關係。
翌日一早城門開。
不斷有商戶商販離開京城,朝著北邊走。
這一番大動靜,自然驚動不少人,百姓們開始惶恐不安起來,商戶若是都走了,他們還要繼續留在京城嘛。
如今地動導致水源很少,若是沒了水,他們只有等死的份。
酒樓二樓包間內,四人坐在窗戶邊看向外面,面色沉如水:“出城門交一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