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世界。
穿著繪有各種塗鴉的藍色牛仔服的小少年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向前走著。
夜晚的路燈投影出他的輪廓,而在他那精心打理的髮型之上,似乎隱隱約約有一個小人的形狀。
“娃娃,這就是你說的……你哥家?”
在不久前,他剛剛回國的時候,就意外遇到了這個娃娃,結果她告訴他,她其實是仙子,而且還有一個哥哥在他即將轉學到的精英小學附近。
他停在了一家書屋前,天早就黑了,整條街都沒有在營業的商鋪,這家書屋也不例外,捲簾門關得好好的。
“他也是那個什麼仙境的仙子?倒是蠻社會化的嘛。”高泰明繞著在街角的店轉了一圈,看到了側面有一塊像鏡子一樣的玻璃。
“高泰明,是葉羅麗仙境!”
高泰明充耳不聞,只是很敷衍地回答了幾聲。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塊玻璃上。
“倒是蠻有趣的,防窺玻璃嘛,”他伸出手敲了敲,“在外面看像個鏡子,裡面就是普通的玻璃,不過倒是少見在店面裡用這種的。”
高泰明本想走到正門去敲捲簾門的,結果他剛剛敲過的玻璃突然出現了一點輕微的裂痕。
“誒?這什麼質量。”高泰明又伸出手指輕輕摸了一下泛白的裂痕,檢查是從外部還是內部裂開的。
結果隨著他的動作,玻璃突兀地從那一點開始出現裂痕。還沒等他收回手,裂痕一下子擴充套件到整個玻璃。
“這什麼情況?”高泰明覺得自己完全沒用力啊,難道是特效?
“嘭”得一聲打斷了高泰明的胡思亂想,整個玻璃炸開,碎片四散而飛,鋪滿了一屋子。
高泰明雖然是個大少爺,但是在國外長大受到的教育讓他不至於缺少常識——這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站在外面,甚至直白點說,就是站在他的位置,猛得給了玻璃一錘子。
又是“嘭”得一聲,但是要沉悶許多,一個男人直接摔落在玻璃碎片之上。
男人的灰色高領毛衣上有大量暈染的暗紅色塊,從衣服的裂隙中還能看到有些翻起的傷口。左側的鬢角似乎也有些黏膩的血跡,右側白色的頭髮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而許多玻璃碎片又加重了他的傷勢,不少直接扎進了血肉。紅色血液在地板上慢慢流淌,畫出不規則的條紋,猶如符咒,最終匯聚出淺淺的血窪。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高泰明舉著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啊這……”他只是叛逆,這場面是真沒見過。
帝青的思維殿堂。
自我帝青的意識這回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和他的身體一樣,帶著一身傷痕從高空墜落。
一襲黑色風衣的少年一瞬間出現,一雙手穩穩地接住了昏迷的意識體。
本我帝青早就從禁忌之地離開了。禁忌之地不大,待起來也並不舒服——畢竟本質上是牢房。
他把該交代的都告訴世王了,執不執行,就是世王的事情了。
要是想做,也不用帝青在那看著;要是不想做,誰看著也沒有什麼用。
本我帝青直接盤腿坐在了思維殿堂的地上,將昏迷地自我帝青護在了懷裡。
而超我帝青也從空氣中浮現。他在花蕾堡那查資料呢,結果自我那邊突然被強行退出了。
天空之神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少年,和他懷裡滿是傷痕的自我帝青,嘆了口氣,也蹲在了他們旁邊。
手掌上帶著冰藍色的光輝,在自我帝青身上慢慢掃過,傷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一部分,可以說都是碎片,雖然每一個蘊含的力量都很龐大,位格也很高,但依舊是不穩定的。
這樣的靈魂衝擊對於他們來說,可以說是精準打擊了。
帝青本來擁有的治癒能力更像是“淨化”的附屬品,物理性外傷還好,這種靈魂的傷勢,也只能能試一試了。
超我剛想傳點本源力量給自我,就被本我打斷了。本我的樣子相較他們兩個要年輕了不少,看起來只有十五歲左右。
“你很重要,所以我來。”超我剛想反駁,就被本我的話堵了回去。
“你是超我,是我們中最完整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而且他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
本我帝青代替超我握住了自我的手,深藍色的光輝在他們之間單向流淌。
但很快,這個光輝就回流到了本我帝青。
“怎麼了?”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