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姜白華一臉不悅的模樣,說道:“在烏陵時,我與擒王寨姜廣隸一見如故,後又並肩作戰、同歷生死,頗有些交情,此次他父子二人必是來為我送行的,興師動眾驚擾百姓,還望姜兄不要介懷,我這便修書一封,遣胡抗快馬兼程送去,必會止住事端。”
姜白華聞言白了亦天航一眼,心想:“臭小子,誑誰呢?送行帶兵馬來,明顯是來闖寨救人的!”
二十二日,徐衍山、蔣威聽從亦天航的吩咐,終於找到了藏身寨外的張岱、彭桓等人,將偷樑換柱一事悉數告知,才將這兩位勸走。
張岱帶人前來,在亦天航預料之中,可沒想到彭桓竟然也豁出去了,風石堡畢竟不同於張岱等人,堡內尚有老弱婦孺。
二十八日,名醫扁旦到,這老者一到大營便開始秘密製作亦天航的人皮/面具。
三十日,蠻族大首領地龍洞洞主強巴趕到,這強巴本來已統率大軍撤往南疆,將和談一事交給了貢布、土登和索朗,走到半途自覺兩國外交大事甚重,便又率數百騎折了回來,返回路上遇到信使,得知多吉被殺,這會兒正與姜白華、穆子玉、趙侍郎等人交涉。
夏侯鈞因救治索朗撇下多吉,對多吉之死也有一定責任,當眾受了藤條鞭背五十的責罰。
三十一日,強巴來見亦天航了,隨行的還有一年輕女子。
“本洞主早就聽聞過亦校尉‘烏陵猛虎’的威名,不想校尉如此狠毒,竟向我侄兒一個少年下殺手!”強巴年過五旬,兩鬢已生白髮,卻是虎背熊腰、極為壯碩。
“久聞大首領盛名,未想初次相見竟是此等境地,不是在沙場之上!”亦天航不卑不亢地回道。
“關於多吉的死,亦校尉就沒什麼想說的?”強巴問道。
“若是在下說多吉並非被我所殺,首領可信?”
“人證物證俱在,讓本洞主如何相信!”
“倘若是人證殺了人後,栽贓陷害於我呢?”亦天航反問道。
“臭小子,姑奶奶忍你好久了,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隨行的妙齡女子不等強巴開口,直接呵斥道。
亦天航這才打量起這女子來,這蠻族女子雖然肌膚呈麥色,但生的卻是人間尤物,濃眉、大眼、高鼻、厚唇,身材凹凸有致,又一身蠻族服飾緊裹,說不出的別樣風情。
“臭小子,亂看什麼!你殺我小弟,眼神又如此輕浮,姑奶奶這便殺了你!”這姑娘不是一般的火爆脾氣,若不是那腰間短刀被帳外甲士收走,只怕此時已砍向亦天航了。
“白央!不得造次!不要忘了我等身在齊營。”強巴阻止道。
“爹~”這名為白央的女子一臉不樂。
“亦校尉,你殺我使團十五名勇士是事實吧?”強巴說道。
“不錯,這事我承認!”
“好!兩國和談,殘殺使團護衛,只這一條便是死罪!本洞主今日前來,主要是見一見你,我總得知道仇人長什麼模樣!”
三十二日,穆子玉大帳。
“報~,墊江、江州快馬來報,擒王寨兵馬已退!”
萬事俱備,只差演完這場大戲,姜白華、穆子玉、趙侍郎又與強巴爭論多次,終於定下五日後將亦天航處刑,而廖玉衡三人已是無事。
亦天航偏帳,凌毅君、上官律、劉卿元三人齊聚。
“世侄,你獨攬罪名,救下玉衡他們,老夫在此多謝了,待行刑之前,老夫必會救你出去。”凌毅君心靜如水地說道。
“師兄!”上官律聞言大驚,這幾日凌毅君從未跟他提過這個想法。
“師弟不必勸我,以後青城派便交到師弟手裡了。”凌毅君此時如百年古木一般,處之泰然。
“凌兄,在下與你一同行事!”劉卿元果決地說道。
上官律見劉卿元也要攪這趟水,正要開口相勸,卻聽得有人說道:“不必!有老夫在,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毫毛!”
只見齊融大步進了帳來,身後跟著劉氏三雄和蒙著面的韓相。
亦天航微笑起身,說道:“齊老一路辛苦,東西取回來了?”
“嗯。”齊融並未多言。
亦天航向凌毅君三人一行禮,說道:“小子無事了,多謝兩位世叔與劉前輩了,流光劍與欺霜刀請交於齊前輩保管便好。”
上官律聞言頓時生疑,亦天航已將刀劍交給他保管,此時卻要再託與齊融這個外人,難道這兇名在外的齊融比他上官律更值得信賴?亦天航與齊融又是何時有了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