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環伺,不要徒喪性命!”亦天航見胡抗未死,心中稍感欣慰。
胡抗腹中一箭、肩窩一箭,流血不止,卻要掙扎著,亦天航見狀拽下馬鞍,免力格擋射來的弩箭,疾奔到胡抗身前,一把便將胡抗按下。
“亦校尉!老子在此恭候多時了,哈哈~”韓相狂妄地喊道。
強弩已停,韓相及二十名死士全部現身,已是將亦天航圍了起來,韓相手持長劍走到亦天航近前,二人相距五六步遠。
“亦校尉,沒想到是我吧?!”韓相得意地說道。
亦天航將馬鞍護住胡抗胸口要害處,左手拔劍起身,迎向韓相,說道:“本將確實沒想到,堂堂從四品的鎮蠻將軍,竟會為了你一個要犯,設下此局誘殺於我!”
“哈哈,亦校尉可真是心明眼亮,這便猜出幕後之人了?”韓相略一愣,卻是爽快的承認了。
“你等身為大齊將士,竟然為虎作倀,謀害本將!若是此時幡然悔悟,助本將拿下這逃犯,本將既往不咎!”亦天航即已猜出是秦佔雄佈局,那這些人必是鎮蠻軍士卒,便嘗試拉攏一番。
這二十名死士無一人答話,隻手持短弩戒備,絲毫沒被亦天航言語打動。
“亦校尉啊,死到臨頭還在這痴心妄想,今日能隨本大爺做此事的,自是秦將軍豢養的死士,只憑你三兩句話就想策反?!”韓相嘲笑道。
“既如此,那就休怪本將不留情面了!”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都這地步了,還看不清形勢?如今是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任我宰割!”韓相說罷,便提劍攻了過來。
亦天航舉劍相迎,二人本是旗鼓相當,但是此刻亦天航右臂中箭,卻是稍落了下風,韓相一劍直刺亦天航面門,亦天航忙舞劍格擋,韓相卻又突然變招,長劍一抖竟往亦天航右胸刺去,亦天航疾退,因右臂吃疼、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差點被韓相一劍刺中。
“哈哈,亦校尉的武功退步不小啊,是不是與那王家女子夜夜笙歌,掏空了身子。”韓相極盡挖苦。
亦天航並未理他,只是心中詫異:“齊融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也被弩箭射死了?”
韓相見亦天航因右臂箭傷,已非他敵手,大仇得報就在眼前,反而又不急著下死手了,招招避開亦天航要害,竟往其四肢招呼,似是猛獸戲耍獵物一般。
“賊子好大的膽啊!”一蒼老卻極具威嚴的聲音響起。
韓相大駭,手中長劍略有遲疑,亦天航輕身疾退,終是緩了口氣。
那圍著的二十名死士持弩張望,卻是並未發覺有旁人躲藏在此。
韓相擔心遲則生變,也不再留手,挽了個劍花又逼向亦天航,雙眼卻是警惕著周圍。
“狂徒找死!”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見亦天航身後不遠處,一死掉的親衛瞬間暴起、躍至半空,兩柄烏黑的短刀自腰後拔出,兩片刀刃連著鐵索如長蛇般向圍著的死士襲去,其勢如電、迅捷無比!
兩條黑色長影一閃,堵著亦天航退路的那六名死士未及反應,便被斬飛了頭顱,橫七豎八地倒下了。
兩丈長的鐵鏈落地,吱吱的摩擦聲,不大,卻如同僻靜的密室中掉落一根銀針般清晰。
韓相駭然,高手!絕對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韓相不由得停下腳步,拿劍的手都在顫抖,鐵鏈、短刀,是誰呢?放眼北周南齊,能將鏈子刀使到如此境界的沒幾人!
“還等什麼,快殺了他二人!”韓相歇斯底里地叫道。
並不是韓相被嚇破了膽,久經沙場的戰將沒那麼嬌氣,而是齊融出手太過霸道,韓相已是察覺到實力的差距,如同土丘仰望高山一般,韓相感到了絕望。
攔截在山林一側的六個死士早將勁弩瞄向齊融,不等韓相話落,利箭破空而去。
只這空檔,齊融已是欺身逼近,蕩起兩條鐵鏈,只聽得叮叮幾聲響,那射去的弩箭竟被齊融揮舞刀柄扭動鐵鏈盡數擋下,這六人急忙重新裝填弩矢,手中忙活了一半,卻是動也不能動了,兩條烏黑的鐵鏈已是穿透了六人的腰腹,這鐵鏈竟然也開了刃了!
齊融輕蔑的哼了一聲,雙手一發力,頓時爆起六團血霧!六名死士竟是都斷成了兩截,腹部血肉模糊,腹中之物淌了一地,慘不忍睹!
齊融這四十八路潛龍刀法,對敵之時可近可遠、收放自如,招式更是出其不意、詭譎多變,又以深厚內力加持,威力不容小覷,練至齊融這般境界,已是難有敵手!斬殺幾個死士,自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