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嘴胡言!”孔柏已是怒火中燒。
“孔頭領稍安勿躁,在下還沒說完,當年從漢平郡回來的那十餘條馬幫漢子,不到半年時間便陸續身亡,如此蹊蹺的事,而你作為馬幫首領卻未有任何舉措,你又作何解釋?”徐亦航問道。
“這?生老病死各有天命,豈是我能管得了的?若是死一個人便要徹查死因,老子其不能成了那官府的仵作?!”孔柏已是滿身冷汗。
“孔頭領,那可是十餘條健壯的漢子,半年內陸續死亡,這難道不該查?該查而不查,你還敢說你心中沒鬼?!”徐亦航大聲質問。
此言一出,冉行舟、劉卿元均暗自心想,當年馬幫出現這麼蹊蹺的事,他二人竟然不知、被矇在鼓裡。
在場的幾個馬幫鍋頭與十幾個馬幫的漢子卻是犯了嘀咕,當年十幾位弟兄相繼病死,眾兄弟都猜測是被人所害,要求徹查,唯獨頭領一力隱瞞、佯裝無事,此時想起卻是反常的很。
“孔柏!徐兄弟所說,你作何解釋?!”劉卿元聽徐亦航說完,心中已是篤定這孔柏與六年前那事脫不開關係,想起愛子慘死,悲憤之餘哪還顧得上說話的語氣,直接喝問道。
“劉兄,連你也不信我?”孔柏被劉卿元一聲喝嚇了一跳,急忙回道。
唐門等人此時卻是看上了熱鬧,唐冠傑樂滋滋地說道:“還想栽贓我唐門,沒想他自己身上都不乾淨!”
徐亦航聞言看了看這小舅子,說道:“唐少門主可不要高興太早,你唐門的這些人中有奸細,不然又怎會有今日這一齣戲。”
“嗯?”唐冠傑也不傻,被徐亦航一點便透,確實,若是唐門無內奸,這張鍋頭又怎會死的如此恰到好處?
“唐少門主不要著急,先把孔柏這事弄清楚了,再找你唐門中的內鬼,你把人看好了便是。”徐亦航囑咐道。
“嗯,小爺知道了。。。唉?小爺為何要聽你的?”唐冠傑順口答應,突然又反應了過來,心想:“自己為何要聽這落魄漢子的,徐亦航,哼,這名竟然跟我姐夫同了倆字,唉?不對!這腔調?姐夫?!”
唐冠傑後知後覺,但總算猜出了徐亦航的身份,想起這一年來他陪唐依雪行走江湖吃的苦,心裡瞬間又不爽了,嘴裡叫嚷著“王八蛋、負心漢”,挽起袖子就要奔過去理論理論,卻被徐亦航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一年前亦天航處刑日時,唐冠傑並不知曉亦天航沒死,後來他違逆唐萬雄之意,與唐依雪私離雒城行走江湖,被唐萬雄捉回去後好一頓家法伺候,差點沒被打死,唐依雪於心不忍才跟他說了實情。
“哼,今日場合不對,小爺暫且放你一馬。”唐冠傑自我安慰道,卻全然忘了剛才被那凌冽的眼神嚇了一哆嗦。
“賢弟,你倒是說句話,老夫也想聽聽你的解釋。”冉行舟終於動搖了,盯著孔柏說道。
“門主,難道你也信了這個來歷不明之人的一面之詞?”孔柏一臉失望的神態。
“老夫對事不對人,這位徐兄弟所說句句在理,老夫自然要跟你核查清楚了。”冉行舟這等人物豈會被所謂的交情牽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比誰都拎得清。
“這,在下當時並未多想,只以為那十幾位弟兄是得病死的。”孔柏實在是找不理由搪塞,索性裝傻充愣。
“頭領,當年我等可是跟你提過的,那十幾位弟兄死因蹊蹺,是你力壓此事,不讓眾弟兄外傳的。”一馬幫鍋頭說道。
“混賬!”孔柏低頭暗罵道,已是滿頭大汗。
徐亦航趁這機會唬道:“孔頭領,當年你在漢平郡外伏殺劉少俠,想必是做賊心虛,走的急了,竟在那處落了東西,好巧不巧被我尋得。”
“什麼?!”此時的孔柏心緒大亂,被質問的已是分不清虛實。
冉行舟對孔柏尚抱有一絲希望,正要開口再問,卻見孔柏一拍木桌,竟借力躍起往人群外圍掠去,這是要跑!
守在不遠處的劉卿元早有戒備,飛身追趕拔刀便往空中斬去。
“卿元!留活口!”冉行舟急忙叮囑。
劉卿元使的是絕刀九式中的擊空式,肉眼可見一道刀氣破空而去,正巧攔了孔柏的去路,孔柏於半空中無處躲避,只得拔出腰刀格擋,卻是哀嚎一聲摔到地上,竟是被擦身而過的刀氣斬斷了左臂。
這劉卿元精研絕刀九式數年,功力已是精進了不少,恐怕現在已與上官律並駕齊驅了。
在場一眾豪傑見狀驚訝無比,盡皆心想,孔柏好歹也是山字榜的高手,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