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兄放心,明日我便快馬報於王兄,儘快落實,待官服和任命文書一到,亦兄便可放手去做。這差事比較自由,也沒什麼攤派,你只需每月向我稟報一次就行,蜀地的監察使盡歸我管,若是真捉到了北周探子,證據確鑿,朝廷自會論功行賞,監察使雖是七品,但可積功擢升的。”
亦天航滿眼懷疑地看著姜白華,將那腰牌揣進了懷裡。
二人繼續飲酒暢談,全然不似情敵、仇敵,飲至深夜,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放亮,亦天航又聽到了敲門聲:“亦兄,我是姜白華,一起逛早集去?本侯請你吃包子。”
亦天航懶得搭理他,蒙上被子接著睡,這一天天的,不讓人睡個好覺了,不多時,門外便沒了動靜,亦天航心想終於走了,卻被“哐當”一聲徹底驚醒。
亦天航起身一看,只見房門歪在一旁,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丁慈站在門邊上,拱手道:“還請亦少俠海涵,在下方才沒站穩,竟把您的房門給擠了下來。”
亦天航坐在床邊看著門外洋洋得意的姜白華,沒法,看樣子這混蛋侯爺是不打算自己去趕集,非得拖著他了。
姜白華拽著不情不願的亦天航又趕早集去了,昨日的早集殺了鐵馬幫十幾個人,馬幫的鍋頭只見著眾弟兄去吃早食,卻不見人回來,尋了半晌才知西城門外死了十幾個大漢,殺人者名叫亦天航,風雲榜山字上等的高手,又打探了些小道訊息,得知了亦天航的過往,馬幫鍋頭見惹不起,昨日下午連馬隊都不要了,委託了唐門分堂照看,便火急火燎連夜返回中原報信去了。
宕渠侯果然言而有信,說請亦天航吃包子就吃包子,丁慈也跟著一塊,亦天航吃著熱乎的包子,喝著可口的白粥,扭頭看著這街道上人來人往,心中感慨這人生百態,不一會,碗裡的粥已經見底,便欲張羅攤主再給盛一碗,一回頭只見丁慈面前摞著十幾個空屜,已是看不到人在哪了。
一旁的姜白華直捂臉,說道:“亦兄見笑了。”
“無妨、無妨,丁侍衛真壯士也。。。又不是我請。”
“亦兄,本侯今日便要返回宕渠城,此次都慶之行,本侯甚是滿意,能與亦兄相識,人生之幸事也。”
“慢走不送,正巧在下也打算回青城山看一看。”
“唉?亦兄還是這般煞風景,這離別感人肺腑之言,愣是讓你給攪和了。”
“姜兄何時需要感人肺腑了?這就跟府衙裡的官員最喜歡與民同樂一樣可笑。”
“亦兄,你我還能不能正常交談了?你是想在本侯臨死前、啊呸~在本侯臨走前懟死本侯不成?”
“侯爺言重了,在下可不懂如此高深的功夫,只憑言語就能殺人。”
“好了、好了,本侯服了你了,不就是讓丁慈撞了你的房門,硬拉著你逛早集嗎?本侯待會便要啟程返回宕渠,只是想在走之前再與亦兄聚上一聚。”
“姜兄倒是有趣,你我相識不到兩日,只前日傍晚至今日清晨短短十幾個時辰,卻像多年老友一般,可別忘了,十幾日前,可是有人鐵了心要殺我的。”
“亦兄又提這茬作甚,本侯偶爾率性而為、不計後果,多多包涵。”
“無妨,包子不錯,粥也不錯,唉~丁侍衛,在下還沒吃飽,何故拿在下屜裡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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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華啟程回宕渠了,亦天航也終於清靜了,便到討字堂找徐衍山去了,亦天航本來打算跟徐衍山、蔣威告個別就去李家村,畢竟那便宜徒弟的功夫還沒教明白呢,總不能只教個基本拳腳功夫。
關於宕渠侯的事,徐衍山還未得到齊融回信,這宕渠侯可不是易於之輩,不得齊融指示,自是不能讓亦天航走,但又不能強留,徐衍山只得以多日未能歡聚為由,與蔣威天天拉著亦天航胡吃海塞。
拖了數日終於等到齊融的密信,只見上面寫著:“殿下人中龍鳳,胸有城府、腹有良策,區區宕渠侯,不必擔憂。徒兒務必轉告殿下,依本心而為,勿忘當日所論。”
徐衍山將齊融的這封信轉交給了亦天航,亦天航自然知道齊融最後那兩句話的意思,只是沒想到齊融會給他如此高的評價,可謂是“赳赳老臣,忠心不改!”。
亦天航一心想去李家村潛心修練,徐衍山也不再強留他,接到齊融密信的第二日清晨,亦天航便動身往李家村去了,蔣威聽到這個訊息,如同在賭坊贏了幾萬兩一樣激動,大呼:“終於不用日日喝的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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