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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我朝武德帝陛下聖諭,接琉金使團入京。”白安秋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字字清晰,穿透力極強,琉金朝使團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分明,心中不由生出敬畏。他手持金黃聖旨,身形挺拔,宛如青松,展現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那面具黑衣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彷彿被烏雲籠罩。
他深知,此時若再敢輕舉妄動,便是與武德帝親派的迎接使團為敵,後果不堪設想。主人的大事絕不能被自己的一時衝動所毀,他只能暗暗咬牙,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與不甘,狠狠盯著那該死的白安秋。
琉金使團的眾人見狀,心中暗自慶幸,有武德帝陛下的聖諭在,這一路的安全便有了最大的保障。他們紛紛向白安秋投去感激的目光,陳遠拱手一鞠,“白大人!”
白安秋掃了陳遠一眼,雖然沒有相交,但晚上發生的事情,他早在密報中知曉。也是佩服陳遠是這一條忠心護主的漢子。
“公主殿下,夜已深,請移尊駕到外城驛站下榻,待明日吉時,我等迎接使團入我天武京都。”白安秋站在馬車外拱手說道。
雖然他是天武王朝的靖綏爵,雖然這琉金朝是戰敗國,但是禮數就是禮數,尊卑就是尊卑,他可不想被有心之人抓住機會在朝堂上反擊他。
雖然剛剛入仕,但也聽了不少官場事蹟。
“有勞白大人了!”
琉金的公主聽著車外的聲音,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怕失了禮數,她真想掀開車簾,看一看這氣魄過人的迎接使。
隨即便在白安秋的引領下,繼續踏上前往京都外城驛站的道路。
夜色如墨,但京城的輪廓卻在遠處若隱若現,燈火點點,宛如星辰,為這長途跋涉的旅人指引著歸途的方向。
先前,面具黑衣人的突然出現讓琉金公主心驚膽戰,她無暇顧及周圍的景緻。此刻,隨著心情的逐漸平復,公主開始留意起周圍的風景,同時,耳邊也傳來了白安秋與陳遠的對話聲。她仔細聆聽,心中竟莫名地湧起一股恍惚之感,這聲音,好似聽過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白大人,今晚真的是太感謝您能及時趕到,救我們於水火之中!”陳遠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感慨與慶幸。
白安秋聞言,連忙擺手,尷尬地作揖道:“陳遠將軍言重了,讓你們在京都郊外遭遇如此險境,實乃我失職之過。”
“白大人,您別這麼說。”陳遠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疲憊與無奈,“其實,我們此行路上並非一帆風順,遇到了諸多阻礙。”
“阻礙?”白安秋眉頭緊鎖,關切地追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陳遠緩緩道來,聲音低沉而沉重:“原本按照貴朝禮部通知的行程,我們應在今日午後便能抵達京都外城的驛站。然而,在距離京都尚有百里之遙的地方,我們卻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山洪暴發。道路被沖毀,無法通行,我們只好繞道而行。這一繞,便多花了大半日的時間,導致行程嚴重滯後。”
“山洪?”白安秋聞言,心中也是一驚,不禁為琉金使團的遭遇感到擔憂,“那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們能夠平安無事,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遠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繼續說道:“我們本想,既然已經耽誤了時間,不如就在京都外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休息,待到明早再進城。可誰曾想,剛選好地方,就遭遇了那些神秘莫測的殺手。”
說到此處,陳遠的聲音不禁低沉了許多,顯然是想起了先前的驚險一幕,心中仍有餘悸。
白安秋聞言,心中也是暗自慶幸。他深知,那些殺手絕非等閒之輩,若非自己及時趕到,後果將不堪設想。他拍了拍陳遠的肩膀,安慰道:“陳將軍,此事非你之過,你無需太過自責。如今你們已安全抵達,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陳遠感激地看了白安秋一眼,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一行人繼續前行,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的身影逐漸拉長。很快,他們便抵達了京都外城的驛站。驛站內鴻臚寺卿早已派人準備好了熱騰騰的熱水和豐盛的食物。
“公主殿下、陳遠將軍,你們晚上就在此處先行歇息。巡防營的護衛會守在驛站前,諸位可以放心!”
陳遠拱手道謝,“有勞白大人!”
“應該的!”
白安秋轉身走向驛站口,琉金公主在侍女的攙扶下,移步下了馬車,她回頭看了一眼驛站外的身影。
“公主,夜裡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