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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秋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穿過涼州廣袤無垠的黃土,心中泛起層層漣漪。他未曾料到,涼州之地,竟如此蕭瑟荒涼,官不聊生,民不聊生,彷彿一股暗流在無聲中湧動,將這片土地推向了未知的深淵。
“大人,前方就是綠野城了,您看這……”趙無極策馬靠近,低聲稟報,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雖跟隨白安秋不久,但也是歷經過風雨,但眼前的景象,仍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與不安。
白安秋輕輕抬手,打斷了趙無極的話,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那座孤零零的城池。城牆斑駁,城門緊閉,彷彿是一座被歲月遺忘的孤島,與世隔絕一般。
他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涼州之行,我等任重道遠,不僅要走馬上任,更要整頓涼州吏治,還涼州一個太平。”
言罷,白安秋一夾馬腹,率先向涼州府城門馳去,其餘神鷹衛緊隨其後,馬蹄聲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激起一陣陣塵土。
城門守衛見狀,一行人身著不凡,慌忙開啟城門,卻無人上前詢問或阻攔,只是遠遠地看著這一行人馬進入城中,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進入城內,白安秋髮現,涼州府的街道異常冷清,店鋪緊閉,行人稀少,偶有幾聲狗吠,更顯出這座城市的死寂淒涼。
他心中一沉,沉重之意溢於言表。
“分頭行動,趙無極,你率五人暗中調查民間疾苦,蒐集此地縣令貪贓枉法的線索;其餘人等,隨我前往縣令衙門,會一會這綠野縣令。”白安秋部署一番,語氣果決。
縣令衙門內,縣令李紳正端坐堂上,面對著管事來報,眉頭微鎖,“什麼人都敢冒充朝廷命官,下次再遇見,直接亂棍打死就好!只是可憐我那府衙了,被那賊人拆得七零八落,明天你們去讓老百姓都出點錢,好好給本官修繕一番。”
“好的,老爺!”那管事賤兮兮地應聲。
很快,白安秋等人便到了縣衙門口,沒等他報出身份,那管事正巧出門,一眼就看到拆了縣衙逃走的張大頭,“好啊你個賊子,還敢送上門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管事叫喚了幾聲,隨之從縣衙裡又衝出了七八個衙役。
“給我亂棍打死這群賊人!”
“放肆!”白安秋冷呵一聲。
只見張大頭率先上前,大喝一聲:“大膽,我乃神鷹衛趙都統麾下,正五品,身前這位乃陛下欽封威遠綏靖爵,正二品,主事涼州,爾敢對他動手,視為謀反。”
眾人聽了這話,頓時陷入猶豫,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下來。窮鄉僻壤,雖不知什麼神鷹衛,但也知道什麼爵爺,什麼陛下欽封,視為謀反這些字眼。
管事惱羞成怒,大吼道:“管他什麼神鷹衛,在這裡,縣令大人就是天,給我打!”但衙役們早已心虛膽寒,無一上前。
“好一個在這裡縣令大人就是天,給我統統拿下!”白安秋勒令一聲。
張大頭和其餘四大神鷹衛上前將那縣衙管事和一眾衙役扣下。
“帶我去見見你們這個天!”白安秋踹了那管事一腳,不屑地說道。
那管事自知現在被人扣下,也十分識趣,立馬露出一副諂媚模樣,“好嘞大人,我這就給您帶路!”
入了內堂,管事的便扯著嗓子喊道,“李大人,李大人,白爵爺來了!”
白爵爺?
哪位爵爺?
什麼爵爺吃飽沒事幹,怎麼就到了這窮鄉僻壤了?
李紳在內堂正不解這管事搞什麼么蛾子的時候,白安秋等人在那管事的帶領下,已出現在李紳面前。
當他看到白安秋一行人的到來時,先是一驚,隨即又露出幾分疑惑與不安。
神鷹服,七星刀。京都皇家制造,不容有假。
即使這年輕男子不是什麼爵爺,但這些神鷹衛可是貨真價實的。
“下官涼州綠野城縣令李紳,拜見白大人。”李紳趕忙起身迎接,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勉強。
白安秋目光銳利地打量著他,緩緩開口:“李大人,涼州近日可有何異常?”
李慕白遲疑片刻,終是嘆了口氣,道:“白大人,涼州最近一如既往,並無大事!”
“並無大事?”白安秋眉頭一皺,冷哼一聲,“當真?”
李紳尷尬地呵呵一笑,“不瞞您說,涼州近年來確實不太平。先是邊疆戰亂頻起,後有馬匪肆虐,加之天災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