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梓墨這邊做好了防禦,但那蚺蛇卻沒了後續動作,就只是停在那裡,巨大的蛇頭也一直對著他。
見此胡梓墨心中也不由的一嘆,轉而打量起來剛才被蚺蛇丟擲來的東西。
憑藉他的眼力自然是可以在黑夜當中正常視物,所以稍微觀察一番,就辨認出來了那被丟擲來的東西應該是個人,死人。
而且還是那種已經被泡得腫脹,面目全非的死屍。
“…這具屍體乃是之前被你所害死那人的?”胡梓墨思考了一會,覺得若蚺蛇只是害人而沒有食人的話,如果又還是受迫害的那一方,那麼留其一條性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蚺蛇可能也是通靈性有了靈智,在聽到胡梓墨的詢問後,也點了點巨大的腦袋,但卻沒有口吐人言,而就只是在不斷吞吐著蛇信,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但胡梓墨可不懂蛇語,只能再次從洞天符當中喚出來了小灰。
小灰屬於妖類,再加上還有著不弱的道行,所以是有手段可以聽懂那蚺蛇都是在說些什麼。
然後就可以透過小灰來跟對方進行溝通。
也就當小灰跟蚺蛇溝通的時候,後邊的捕頭湊到跟前,小聲的詢問:“道長,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啊?”
“剛才蚺蛇從水中丟擲來了一具死屍,估計是之前被它害死的那個了,但因為其沒有吃人,而且已經開啟靈智,再加上那捕蛇人下達的命令,其也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害人,所以其中必然是有什麼緣由的。
若是問清楚其之所以要害人的緣由,如果並非出於主動的那種,也是可以饒其一命,畢竟能夠被養到這麼大而且還具有不少奇異之處,就這麼直接弄死反倒有些可惜。”
捕頭聽後,語氣也頗為怪異的繼續問道:“可不管緣由是什麼,總之也都已經害死人了啊,按照律法難道不應該是直接除掉的麼?”
“廢話,那東西是人麼,怎麼你難道還想用咱們人的法律去約束懲罰一條蛇!”胡梓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他這邊剛說完,小灰那裡應該也已經跟蚺蛇溝通完了,小跑著回來跟胡梓墨講述之所以害死人的緣由。
原來,蚺蛇一開始的確是受到捕蛇人的驅使,去到水庫當中不斷捕殺吞食鯉魚,畢竟它體型那麼大所需要的食物也很多,正好可以一邊捕殺一邊充當是食物來吞食掉。
當然,人家一開始也是遵守捕蛇人命令不去害人的,甚至蚺蛇也沒害過人,之所以還有人死掉,全是因為意外。
那死掉之人乃是一個捕魚人,當時正在下網捕捉鯉魚,然而巧合的把蚺蛇的尾巴給網住了,人家一番掙扎結果還沒能掙脫開,這才驚慌之下準備往水底深處游去。
就蚺蛇那麼龐大的體型,又還是驚慌之下往水底游去結果就可想而知了,連帶著那捕魚人也因為沒能反應過來,還死死抓著漁網不放,就這麼被扯進了水底,最後又因為看清楚了蚺蛇的真正模樣,驚嚇之餘嗆了水,就這麼倒黴的被活活淹死了。
也因為這次意外,使得蚺蛇對於人類產生了畏懼的心理,幸好之後也沒人在來水庫這邊,因為當時基於有人遭受襲擊落水不見了蹤影,所以周邊村莊都限制了居民再來水庫這裡。
這才使得蚺蛇沒有在因為畏懼而繼續襲擊人類。
但之後周邊幾個村莊的村長們不是又請來了那黃袍道士起壇施法麼,再加上又還往水中扔了大量的供品祭品,使得本就害怕的蚺蛇也終於是在恐懼之下發了狂,浮出水面襲擊那些正在祭祀的人們。
這也就是當時胡梓墨見到大蛇襲擊村民的那一幕了。
後來的事情不用小灰講述,胡梓墨也都知曉。
然而,聽到這裡後,別說身後的那些衙役們了,就連胡梓墨也都不可能直接相信蚺蛇的一面之詞。
一直站在身後的捕頭,也有些覺得難辦,因為他在聽完緣由後,雖然認為整件事情其實真要仔細論的話,就只能算是意外情況,但到底也死了人,並且又只是那蚺蛇自己這般說法的,還必須得有證據可以證明它的這番說辭才行,不然無法讓周邊居民們信服,也沒辦法跟知縣交差啊。
尤其是看到胡梓墨好像也並不打算再除掉大蛇,一副想要保它的樣子後,就更覺得難辦了。
所以捕頭就又湊近胡梓墨,把這一顧慮說了出來。
胡梓墨心想,蚺蛇哪怕不是人類,而人類的律法也不能約束到其身上,但到底也死了一個活人,此事是必須得有個交代的,不然周邊居民以及衙門那裡都不可能就此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