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隨心,多重劍氣才不會像孿生兄弟一樣,沒有分別。對付這樣的劍法,唯有一個快字能夠應對,果然柳琴溪敗在了第四十九式:劍疾流沙。
“呼呼呼……”柳琴溪喘了幾口粗氣,拍了拍手,略有些失望,嘆道:“沒想到還是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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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白諾城該要說,這一劍多重勁,我也驚歎,同樣羨慕不已!只是,柳姑娘初學,似乎還未能做到劍意隨心,虛實結合,這才被我僥倖獲勝,若是姑娘多練幾個月……但是這樣的話語再不敢說出,只道:“快要入夜,你的馬,我已讓弟子牽去馬廄。今晚,我師傅說無論如何也得留你用飯,我下廚!”
柳琴溪聽說要白諾城的師傅要見他,面色一紅,本要拒絕,但聽白諾城要自己下廚,不禁有了興趣,笑道:“喲,沒想到你不僅提的了寶劍,還拿的了廚刀,真是羞煞我也!”
這一句羞煞我也,頓時化解萬千尷尬,隨即,白諾城便領著她進了明淵樓。幾個家常小菜,一壺清香花茶,蘇慕樵笑聲不止,兩人各有心思……
當晚,蘇慕樵罕見搬到了密室,一樓還是白諾城和阿吉的位置,但是二樓卻留給了柳琴溪。
夜,慢慢深沉。阿吉熟悉的呼嚕聲,又在不遠處響起,外面的蛐蛐兒聲、風吹落葉聲卻聽的分明!
“白諾城,你睡了嗎?”
“九流,你睡了嗎?”
白諾城猛地坐起,腦中閃過那少年的樣子,一身冷汗,愣了半晌,樓上柳琴溪的聲音又響起,“白諾城,我問你睡了嗎?”
“哦,沒,沒睡!”沉默片刻,又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三月後,我不能再來了!”
“哦……為什麼?”
樓上沉默半晌,“我們找另外的地方吧,離我們都不遠,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好嗎?”
“好,你知道這樣的地方嗎?”
“知道的,蘆風細谷!”
“好的。”
“呵呵,那睡吧,晚安!”
“晚安!”
……
柳琴溪次日一大早便離開了渡明淵,除了白諾城和兩個山門弟子,沒有驚動任何人!不多久,柳琴溪夜宿明淵樓的事就傳遍了山門,成為一時風流佳話。好在阿吉出面澄清,白諾城與柳琴溪二人乃是君子之交,以禮相待,絕無任何越軌行徑,這才止住流言……
自那日起,弟子們發現原本從不出四季山的白諾城開始經常出去幾天。最開始是三個月一次,後來慢慢兩個月,再後來一個月、半個月、直到最後逗留一個月也不回來。但他的劍法卻是越加的難以捉摸,可謂進步神速,葉郎雪本有意順勢將一些門派事物交給白諾城,但見他心不在此,只得作罷!
崑崙和眉莊在西,渡明淵卻在東,其間橫跨西域、青州和幽州,兩者之間的青州狹長地帶叢山峻嶺甚多。其間,有一座秀山名黛,山中又有一奇峰名約絳珠峰;峰中有山谷因蘆花多而美,得名蘆風細谷……
白茫茫望不到盡頭的蘆花花海上,一件青衫,一身杏紅,兩道人影伴著刀劍交錯的鏘鏘聲,你追我趕,踩著蘆花邊飛便打。劍風蕩起蘆花,如雲似雪,輕,柔!但此時,比蘆花還要輕柔的卻是兩人的劍法。
涼風,有情,且情意無邊,好似蘆花下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此刻,寶劍的寒光映著情人的嬌笑,也變成了迷人的眼波;詭異靈動的輕功只能用來點綴柔美飄逸的身姿。此等比鬥,縱然還有三分劍意,也暗藏七分柔情,哪剩半點殺氣?
說盡閒情,無日不匆匆。又是黃昏,劍收,人止!
“夜宿雲中小築,月挽香風細入。醉依長虹七彩欄,影映迷離玉兔。紅顏深藏百花處,冰肌玉骨,掩面卻塵舞!牡丹羞做無語蟬,暗香群芳妒,群芳妒,夢裡何處尋歸路?無尋處,無尋處?冷心悸動鏡湖!”柳琴溪盤坐在青竹小筏上,輕吟著這首白諾城半月才憋出的雁來羞,心中別有幾分暖意。詞非好詞,牽強附會,漏洞百出,但其中暗藏一問一答,也別有些巧妙。但那些,都有什麼關係?
看著不遠處,撐著竹筏的白諾城,柳琴溪沉默片刻,說道:“我兄長要見你!”
“快劍柳習風?”聞言,白諾城不由得一愣,想了想,又道:“如此甚好,我也想會會他。”
然而柳琴溪卻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怠惰了不少,你不是他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但是,你一定要贏,至少……不能輸。因為,這很重要,很重要;可惜我幫不了你,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