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又親身試了幾招,慧葉開始低頭沉思:“這泥犂鬼劍,果然與許多正派武學大相徑庭,每一招每一式無不劍走偏鋒,出手角度、時機、勁力殊為不同,但是卻劍走隨心,如此順手,反而有些劍法要反客為主、驅使主人的架勢,莫非這劍法之中,暗藏劍心殺意?”
見這劍法似乎練的極為順手,威力也是極強,慧葉其實早已動心;但又有些擔憂,怕練到最後無法駕馭這泥犂鬼劍,反而被劍法所迷惑,到時成了劍僕傀儡也說不準;不過這擔心只片刻閃過,就被慧葉打消了去,要報仇,似乎他也別無選擇……
數月間,神秘蒙面劍客的名頭越來越響亮,當然,無論是誰,在連續戰敗許多門派高手之後都該有些名氣,尤其是與凌虛鴻一戰過後,凌虛鴻對弟子說了一句,“此人劍法不在我之下!”後,更是聲名鵲起。凌虛鴻雖老練圓滑,被人戲稱為凌平手,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世人知道他此次是真正的與蒙面劍客打成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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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都在好奇猜測這個蒙面劍客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江湖中突然新冒出的隱士高手,還是哪個成名已久的老傢伙在戲耍大家?暗影樓的探子派出了一波又一波,卻仍舊沒有半點訊息,眾人只嘆,江湖終究太大,也太遠!
大城,鬧市,街口。
一座氣派的六層紅木高樓巍然屹立,高度之高,姿態之巍峨,裝飾之奢華,便是在這繁華的城中,也是如此顯眼,如此鶴立雞群。頂樓上三個鑲金大字,在日光對映下,熠熠生輝、光芒萬丈,寫的是:暗影樓!
暗影樓與別派不同,其它門派的根本在於遠離俗事、潛心修煉,所以立宗所在,要麼是深山幽谷,要麼是孤島巨湖邊;只有暗影樓與眾不同,身在俗事之中,還如此顯眼的遍佈耳目,為達官顯貴培養殺手護衛,攪弄風雲。這幾個金光閃閃、威風凜凜的大字,也不知是多少鮮血和秘密換來的……
此時,戴相瀾剛剛練完功,正在頂樓看賬本,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一道黑影突然躍過窗臺落在樓中,單膝跪地,“回稟樓主,第七波影子已經回來了,還是沒有訊息。以屬下猜測,那蒙面劍客要麼是渡明淵的掌門葉郎雪或者天墓山莊的白諾城,要麼便真正是江湖新冒出的高手!”
戴相瀾眼也不抬,問道:“何以見得?”
那人答道:“因為至今蒙面劍客都沒有挑戰過他二人,或他們手下任何人,而這二人也都是江湖中難得的用劍高手;若不是他們,便應該真是剛出道的隱世高手!”
戴相瀾放下賬本,說道:“你的訊息晚了半個時辰,就在今早,蒙面劍客已挑戰了白諾城,而且他還贏了半招。”那人聽了一驚,不再言語,戴相瀾放下賬本,又吩咐道:“所以,你接下來的重點便在葉郎雪身上,若也不是他,朝中幾位大人要的緊,你該知道怎麼辦!”
那人點點頭,應道:“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將他拉入我暗影樓!”
“嗯,去吧!”
“是”那黑衣人,閃身掠出窗戶……
“掌門,你說那突然冒出的蒙面劍客到底是誰?”渡明淵的雲崖邊,傅青畫為葉郎雪遞上手絹,等他擦乾了汗水,如此問道。葉郎雪沉默片刻,說道:“若我猜測不錯,十之八九是白諾城!”
傅青畫聞言,滿臉的驚訝,說道:“不可能啊,昨日那劍客才剛剛挑戰了白大哥,還勝了半招呢!”
葉郎雪搖了搖頭,笑道:“移花接木,小伎倆,但是很有效。”傅青畫似乎還不相信,皺眉問道:“掌門為何猜測就是白莊主呢?說不定,還真就是一個剛剛出道的隱世高手。”
葉郎雪答道:“剛剛出道的隱士高人沒必要遮掩容貌,修為達到那樣的境界,便是毀了容,又有什麼關係?再者,江湖雖大,高手冒出也多,但是突然冒出這樣厲害的劍客,也有些難以置信!他出道至今,次次現身都只為比劍,不殺人不傷人,比劍過後立馬離去,看來是在用這些高手為自己磨劍;他挑戰對手無數,卻一直不來找我,想必是怕被我認出來吧!”
傅青畫聽罷,這才點點頭,說道:“有理!”葉郎雪又吩咐道:“雖然如此猜測,但是畢竟尚未證實,除你我外,不要與第三人提起!”
“是,掌門!”接著,她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傅青畫又說道:“對了,掌門,周元師弟他們還在碧怒江尋找縱橫劍呢,要不要叫他們回來?”
葉郎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罷了,說也不聽,既然他們有這份心,便讓他們去吧;休息結束,繼續練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