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道:“確實精妙絕倫,聞所未聞!”
林笑非深有同感的點頭道:“是啊!師傅曾在半醉半醒之間品評天下英雄,曾說,若將十劍士看作一人,那麼這漫漫江湖,蒼茫十州,已經將武功修為練至化境的在世高手只有三人。他們分別是:劍聖林浪夫、刀魔聶雲煞以及太宗十劍士!”
白諾城心中不覺有些驚訝,劍聖林浪夫隱居桃源多年,早已不問世事;若按林笑非所說,太宗十劍士也從不涉足江湖恩怨;那麼豈不是說這天地間再沒人能攔得住聶雲煞?
搖了搖頭,白諾城說道:“只要我不去扶幽宮,也不必遇到什麼刀魔刀皇,我便不信,我堂堂男兒就比不過她一個妖女?”
林笑非點頭道:“此話有理,可是姑紅鬼行蹤飄忽不定,這茫茫天地,你又去哪裡尋她?”
“大空寺!”白諾城想了想,說道:“姑紅鬼曾說,她的丈夫死在大空寺緣覺和尚手中,她瘋狂練武就是為了報仇,如今她已練成流霜刀,她就一定會去大空寺報仇。只要按著這條線索,一定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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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林笑非點點頭又安撫道:“此話有理,既如此,師弟你便安心練劍,不要做那等親者痛仇者快的糊塗事!”白諾城點點頭,道:“師兄放心,我不會比姑紅鬼早死的!”繼而,林笑非又是一陣囑託,這才安心離去。
白諾城獨坐於懸崖邊,看著明月映照下朦朧的遠山,遠山下一條寬闊的大江就像是一條白色的絲帶,蜿蜒奔騰,那是碧怒江!波光浮動,卻不知是江水中的波光,還是白諾城眼中的波光!只聽他喃喃自語:“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隨雨,你等著,等我報了仇就來陪你,不會讓你孤單的!”
青州的崇山峻嶺中,屬小蒼山名聲最高,但卻並非因為此山本身,而是因為這山中有一千年古剎,名為大空寺。大空寺文殊院中,首位坐著一黃袍白髯老僧,正是本代方丈苦厄神僧。方丈之下又坐著三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和尚,都是緣字輩的高僧。
苦厄神僧轉頭看著左側一個獨臂和尚,說道:“緣覺,你可想通了?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那姑月情女施主,因報你當年殺她夫君之仇,近日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就是為了逼你離開小蒼山。你可後悔,當年固執己見殺他夫君,而不是設法度化他?”
緣覺搖了搖頭,說道:“弟子從未後悔,依舊堅持我之佛道;當年殺段九麟乃是出自弟子本心,本心即是我的佛道!”
“師兄…”緣覺身旁,一個約莫年輕幾歲的和尚正要說話,卻被緣覺打斷:“緣明師弟既有善心,便已惡惡,因此你只是善菩薩,而非空佛陀。為何不進一步?”
緣明問道:“如何進?”
緣覺道:“棄善心,斷念想,做石頭,成佛陀。”
聽罷,緣明不由得大驚:“這…這如何會是成佛之道?”
緣覺搖了搖頭,說道:“如何是佛道?如何不是佛道?何處是佛道?何處不是佛道?是那削髮利刃斷紅塵?還是中空木魚獨做聲?”
苦厄神僧右側,一個長眉躬身的老和尚突然開口:“師弟之佛道未免太過執著,當年你明明可以留他一命,為何非要取他性命?須知塵世間萬般罪惡皆是因執念而起的。”
緣覺站起身來,對著那老和尚微微行禮,不答卻問:“緣妙師兄身為文殊院首座,早已寂滅定心,斷念成佛,不知師兄心定何處,念歸哪方?”
緣妙毫不猶豫的答道:“心定涅盤時,念歸浮雲處。”
緣覺再問:“可是涅盤脫了輪迴道,師兄又怎知那浮雲深處是罪煩惱還是樂逍遙?”
“這…”
“如若不知,為何不退一步,再問佛道。”
緣妙問:“如何退?”
緣覺看向門外,說道:“入紅塵,沒倫常,品行色,歷生死,飲那薄紗紅燭酒,嘗那揮淚生死別。”
苦厄方丈微微站起身來,走到緣覺身前,問道“緣覺,你心中是否已有定數?”
緣覺和尚點點頭,跪下說道:“是的,師傅。弟子始終認為小乘滅心,大乘導中道非有非無心。非有心在靈山,以佛為名;非無心在紅塵,以眾生為本。而且心中之佛只能渡己,佛行路上卻能渡人!”
苦厄神僧轉過頭去,沉思片刻,說道:“好,為師就如你所願,允你下山去入紅塵,沒倫常,品形色,歷生死,了結這一段恩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