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甲要麼脫落要麼上翻,死狀之恐怖,簡直慘不忍睹;再往下看,男子臭氣熏天的衣服上放著一個紫黑色的東西,竟然是一條舌頭……
見到這一幕,柳明旗的身子突然如同墜入了冰窟,即便只剩下皮包骨頭,但是他依舊一眼就認出來了,箱子裡的這個男人就是剛剛失蹤不到半個月的狄瑾,他並不在乎狄瑾的生死,只是這樣的死法,這樣少有殘忍的死法,他是親身經歷過得,那就是他和狄瑾當初對付慧葉的手段……
思緒飛轉,柳明旗又看了看狄瑾的死狀,竟然也嚇癱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
僕人們連忙上前去扶,卻怎麼也扶不起來。
柳明旗全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嘴裡開始喃喃自語:“他回來了,回來了,他的冤魂竟然回來了……”
僕人們見速來狠辣穩重的柳明旗竟然嚇成了這樣,連忙出主意:“老爺,出了這樣的事,要不要將姑爺和小姐叫回來?”
柳明旗連忙點點頭,然而僕人還沒轉身,卻又被他忽然喝止:“不行,給我回來!”
那僕人根本沒走,立馬跟其它僕人一起躬身等待吩咐,柳明旗緩了緩精神,說道:“此事決不能讓小姐姑爺知道,誰若是敢洩露半句,老子讓他死的比狄瑾還慘!”
說著,一雙如惡鬼一樣恐怖的眼睛掃過眾人。僕人見狀,都嚇了一跳,哪敢多問半路,連忙點頭應諾:“是,老爺放心,我等今日什麼也沒見、什麼也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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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點頭,柳明旗這才在兩個僕人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再不敢看狄瑾的屍首一眼,想了想吩咐道:“把他埋了,埋得遠遠的,埋完把你們身上的衣服全部燒乾淨,回來後也不用告訴我埋葬的地點,明白了嗎?”
幾個僕人面面相覷,大為不解,卻不敢多問,仍舊點頭應諾,連忙蓋上蓋子,匆匆將箱子抬了出去。
暖暖的房間裡,柳明旗的心卻比外面的冰雪還冷,外面的冰雪冷的是肌膚,從外到內。他的冷,是心,是骨頭,從裡到外!
酒能驅寒,也能解憂,於是一罈又一罈的好酒如同水一樣,被他灌進肚子裡,嘴裡還開始說著稀裡糊塗的話:“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對姦夫y婦,霍侄兒,可不是世叔害你的啊。你看現在,那一對害你的姦夫y婦又出去逍遙了,只留下我辛苦的超持家務,誰是壞人,誰吃苦受罪,你懂了吧?不要找我,找他們去,想當年提議兩家聯姻的,還是我……”
他本來酒量就不大,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半晌胡話,便一頭醉倒,呼呼大睡起來。
人死不能復生,月兒升起卻會再落下,夜進天明,柳明旗醒了過來,頭還有些疼,恍然一夢,走出門來,看見底下僕人們那一身玄衣,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頓時如同一盆冷水澆過頭頂,興致全無。
僕人們對上他的目光,無不是唯唯諾諾、不敢直視,彷彿昨日的事從未發生,誰也不敢提起半句,柳明旗看在眼裡,嘴裡的話欲言又止,想問是否埋葬好了,又怕再勾起更多,看著滿院子厚厚的雪和枯萎的枝頭,胸中的怒火和恐懼再次升起,再厚的雪也會慢慢消減,到那時枯萎的枝頭也會再次發出新芽,待的雪消花開,他還回來的……
他武功雖差,人卻老練,他知道人性天生是自私的,因為自私,所以恨遠比愛更長久,愛多半會隨著時光慢慢消磨殆盡,但是恨卻會隨著時光越發得濃郁,如同一個壓抑的火山,壓抑的越久,爆發的越激烈,如今的他就被架在了火山口!
茫茫雪山,突然不知從何出飛過一群烏鴉,“哇哇”的怪叫著,直透心間,一股冰冷的涼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他突然怒吼道:“明天開始,都給我換一身光鮮一些的衣服,別他媽跟死了老孃一樣,穿的像孝服!”
說罷,轉身摔門又回到了屋子裡,哪知剛進屋子,就發現床下有一口漆黑的箱子,頓時如同見了鬼一般,嚇得跳了起來,“啊”的尖叫一聲後卻立馬捂嘴止住。
門外僕人們快速走近,敲門問道:“老爺,怎麼了?”
柳明旗想了想,說道:“沒什麼,去忙你的!”
“是”那僕人應聲離去,柳明旗卻靠著房門癱了下去,全身止不住的哆嗦,似乎如同乾屍一樣的狄瑾正坐在床下隔著漆黑的箱子跟他招手。
原來自己珍惜無比的小命昨日就差點沒了,他再不敢看那口漆黑的箱子,再也不想在這毫無防備的房子裡呆上一天,他環顧四周,只有一盞夜裡沒有燃盡的蠟燭,散發著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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