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坐回,蕭山景微微偏頭,燕英略微躬身退入後堂,只遊萱萱站在背後;聶雲煞會意,也偏頭看了看,西門淺雪躬身接過荀南子遞上來的劍匣,也退了出去。
武疆王看著滿堂賓客,又看了看自己發福的肚子,苦笑道:“前輩一身神功驚絕天地,足可名垂千古,可是本王今年已四十有餘,只比前輩小三歲而已,有生之年卻只能承繼祖上光輝,自己碌碌無為,難有半點進展,為了安撫那昏君,甚至不得不將妹妹送入宮中,嚐盡世間離別,實乃是本王心中一大憾事!也難怪公良宸那般輕視。”
荀南子心中略驚,原來武疆王果然不安於十洲海雲邊,已有徵伐中原之心!
聶雲煞笑道:“殿下自幼飽讀詩書,當知劍分三種,本宮之劍雖強,然終究只能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乃庶人之劍,一旦命絕,無所用於國事,亦無所用於海雲邊。殿下口銜天憲,當持天子之劍,統領文武,善用刑威令法,以安海雲邊千萬黎明百姓,此等豐功偉績,便是不能名垂千古,亦能名垂海雲邊,足矣自傲!何必自降身份,跟一個醉漢計較?至於其它,只要殿下善用文武二法,我有手中寒刀,便無人可犯海雲邊,也無需做那樣,大郡主想回就讓她回來吧!”
蕭山景聽罷,不住含笑點頭,心中微涼。
西門淺雪雙手抱著劍匣,雖然越來越沉,卻別無選擇,因為今日整個武疆王府除了遊萱萱手中的沉天小劍,再沒有看到一個兵刃。
她在王府中穿梭,她在尋找先一步離去的燕英……
這時忽然聽得一聲女子的怒罵自遠處傳來:“都是你,害的長卿哥哥的傷口又裂開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這廢物趕出去,此時你不去大殿保護父王,又在這裡偷什麼懶?”
周圍的丫頭僕人聽見這一聲怒罵,都面色微變,悄悄垂頭遠遠地走開了。西門淺雪見狀微微皺眉,尋聲而去,穿過一個亭臺,又過一座拱門,進入了一座精緻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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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一間雅閣內,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女子正雙手叉腰,怒目瞪著正在低頭喝茶的燕英。
燕英慢慢放下茶杯,沉聲道:“郡主,百里長卿受傷我已跟你解釋過了,而你姑姑入宮也是王爺的決定,並非如傳言般是我的主意,你若再胡攪蠻纏,請恕在下不能奉陪!”
說罷,站起身來正要離去,哪知那女子登時大怒,抬手就向臉上打去。燕英一把將她的手抓住,臉上已有兩分殺氣,冷聲喝道:“蕭笙,我不是你郡府裡的那些丫頭奴才,你若再不知進退,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知輕重!”
說罷,大手猛的一握,蕭笙立馬疼的尖叫出聲,跳著腳大喊起來:“呀,好痛啊,父王,這劊子手要殺我,快來救我!”
聞言,燕英快速收手,撂下一句:“不可理喻!”說罷,立馬提起牆邊的畫天神槍,快速掠出房門。
蕭笙冷哼一聲,似乎還不解氣又追了出去,卻見燕英並未逃走,竟然直愣愣的站在院子裡,“你這廢物怎麼不跑了?是不是……”
話語未落,卻見院內還有一人,偏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個相貌醜陋的女子,立時指著她罵道:“哪門的奴才,躲在這裡偷聽些什麼,還不滾下去幹活?”
西門淺雪並不理會,只是盯著站在前方的燕英,蕭笙見她竟然仿若未聞,將自己視若無物,怒火更大,竟然從腰間掏出一柄七寸左右鑲著七彩寶石的精緻匕首,大步走開,罵道:“不知死活的小賤人,竟敢不答話,看本郡主不割了你的舌頭,喂這一池的烏龜!”
一語說罷,竟然果真抽出匕首向西門淺雪迎頭刺來。西門淺雪看也不看,抬手一揮,頓時狂風大作,蕭笙瞳孔猛縮“呀”的一聲尖叫,就被勁風震飛直接撞在一座假山上,接著撲通一聲落在了水池裡的一塊青石上,一動不動,竟然直接被撞暈了過去。
燕英雙眉微皺,說道:“不愧是扶幽宮的人,姑娘好大的威風,不過我勸姑娘還是將她撈起來吧,武疆王膝下無子,獨寵這小女兒,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西門淺雪突然笑道:“沒想到一代崑崙奇才,名滿江湖的燕英竟然怕這麼個刁蠻的女子!”
聽見這話,燕英臉色驚變,看著西門淺雪驚呼道:“你的聲音?”隨即仔細打量了女子片刻,聲音突然顫抖起來,驚疑的問道:“師妹?”
西門淺雪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青色胎記越來越淡,容顏也跟著改變,不過片刻竟然變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竟然果真是江湖第一美人顧惜顏。
燕英看著這樣詭異的變化,卻慘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