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倆之間那剩下的一糊薄紙怕也就透了,你當真甘心?其實……你本不用輸的。”
葉朗雪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一抹滲人的涼意瞬間浸透全身,他忽然想起當日顧惜顏更名易容上山求解救之法卻被他拒絕後的眼神……是驚詫,是失望,是決絕!
眼中的雲海蒼茫漸漸朦朧,他握緊拳頭久久沉默,最後咬牙說了一句:“世上既無雙全法,怎能奢求兩不負?信送出去,盡了仁義,斷了念想,緣也就該到了盡頭。”
,!
……
好像就在昨天,舊人都還在眼前,但是現在只剩下斷壁殘垣,單人隻影,屠狂南站在敗落的留園裡,腰間的寒刀被內力震動得叮叮作響。左岸霄不能體會他與留園眾人的交情,更沒見過弓布等人,不便搭話,夜雨中,他只能將帶來的祭品逐一放好,陪他苦守。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一輛黑色馬車停在昏暗的留園門口,顧惜顏掀開簾子,喊道:“兩位,此地不宜久留,走吧,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辦。”
直到此時,左岸霄才伸手搭在他肩上說:“走吧,救莊主要緊。”
“嗯”說著,二人也跳上馬車,飛快離去。
馬車穿過長街,也不過就是轉過幾個街巷,最後在一座名叫“沈園”的小院門口停下。屠狂南滿臉驚訝,因為他和弓布曾奉白諾誠之命秘密查訪蕭臨晨出宮之後的細碎點滴,前後足足一年有餘,就曾多次租借過這座小院的隔壁,那裡曾是一位姓謝老太醫的故居,可惜辭世多年。不想兩座院落,竟然只隔了一堵高牆一圍桃花而已,他不僅訝聲問:“就這兒?”
顧惜顏點了點頭,又向左岸霄使了個眼色,他便點點頭整理了衣衫跳下馬車去叩門。
“咚咚咚”
三聲過後,等了片刻也不見人來,他正要抬手再叩時,忽然嘎吱一聲,院門開啟,門內站的竟是一位纖纖女子,觀他年齡約莫二十五六。她眉目如畫,青衣窈窕,桃紅色的腰帶束得體態玲瓏有致,容姿秀美清麗卻有些憔悴。她疑惑的雙眸撇了一眼馬車,聲音脆美如細雨滴泉,“公子有何貴幹?”
左岸霄拱手作揖,“姑娘勿怪,我是路過的書生,冒昧叨擾,只想討口水喝!”
這一句再平常不過,落在女子耳中卻彷彿驚雷劃過耳邊,她面色驟變,目光瞬間移開,定定落在了馬車上,滿是期待聲音輕輕顫顫地問:“是……是你麼?”
約莫停了片刻,馬車掀起一簾,顧惜顏與她四目相對,淡笑著說:“你好,舒婉姑娘!抱歉,我不是古禹。”
舒婉原本滿是期盼的臉色忽然暗淡,仔細看了看她,如此姿容絕美不似凡間,簡直平生未見,轉念一想就問:“可是崑崙顧師姐?”
“正是。”
“快……快請進!”說著,她連忙推開房門,將幾人領了進去。又安排一個耄耋老僕過來打點。
“勞煩兩位安頓一下,我們稍後再商議!”顧惜顏說。
屠狂南二人識相的離去後,舒婉便地將顧惜顏領入書房,急切地問:“顧師姐,他……他怎麼樣了?最近可有訊息?”
顧惜顏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說:“自從兩年前的那場比試過後,他就獨自下了山,前一年偶爾還與丁冕有書信往來,後面不知怎麼突然就斷了聯絡,之後山門也派人下山打聽過,卻一直沒有半點音訊。”
舒婉神色暗沉,握緊拳頭,淚水已在眼裡打轉,卻始終忍住沒有落下,只低著頭說:“那我就繼續等他。”
“哎,”顧惜顏輕嘆一聲,又道:“古師弟走後許久,我們才知道他為了催動功力,服用了絕物「三尸絕命丹」,此物本就是世間劇毒,加上他內力被催丹田也毀,恐怕……壽數難長。若我猜測不錯,書信斷絕之日,或許他已不在人世,故而我此行前來,一為借居謀事,二來也是受人所託,前來相勸姑娘。五年前,古禹瞞著宗門家族,化名陳丹峰隻身來長安應試,期間承蒙姑娘的照拂勉勵,他才能一舉得中榜眼,若他就此一鼓作氣從此棄武從仕,或許天下多了一位賢才,與姑娘也能成就一段美滿良緣。可惜,他因雙親之事矇蔽雙目,即受宗門家族所累而不能自主,又有性格執拗、想法怪誕難以圓潤融世又不能孤高隱遁,最後才釀成這一番痛事。說到底,此事終究是古禹辜負了姑娘,他一生渴求言達四海名傳萬世,卻辜負了姑娘的一片摯深痴心!若要追究起來,我古南海師兄,乃至包括我和丁冕在內的整個崑崙上下都難辭其咎,唯姑娘是最可敬可佩之人;於古師弟而言,為友為知音,姑娘慷慨解囊為他勉勵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