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邊罵邊拽著它走,最終還是硬拖著它朝西走了。
心兒僱了一輛馬車,帶著大白上了車,她展開手裡的紙條,她不知這是誰寫給她的,上面寫著公山羊拿了身契要離開鍾陽城了。
心兒坐在馬車裡抱著白雪情緒忽明忽暗,不停糾結、想通、又糾結、又想通、再糾結、再想通……
她實在不知自己這樣不管不顧的來追阿羊到底對是不對,光憑自己怎麼可能帶回他,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而且若是他和琉兒一起走了呢,自己有什麼理由留住他們。
心兒想來想去也無解,最後困得實在不行,直接在馬車上睡著了。
等她睡醒來,眼前忽然一個白影“嗖”一下從車窗上飛了出去。
“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白雪你要去哪裡?!”
……
琉兒剛回到鍾陽城就被鍾府的府兵看見,將她帶回了府。
鍾府裡幾位御醫在拼盡畢生所學醫治長公主娘娘,幾針下去娘娘吐了些藥出來。
幾位御醫發現長公主娘娘喝的藥有些微的毒,而且她喝有毒的藥已經不是一兩日了,雖毒性較弱,但日日喝毒已經散入五臟六腑,再加上娘娘最近急火攻心,情緒波動劇烈,便催發了這毒藥的發作。
長公主娘娘醒來,發覺身體已經沒有半分力支撐,還沒有聽御醫的診斷,心中已瞭然自己是行將就木。
她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還堵在胸腔之中,恐怕是至死都難以嚥下。
女使帶著之前還家探親的宋嬤嬤進來了。
宋嬤嬤只有一個兒子,卻是十分不爭氣,賭博打人被抓進牢裡,長公主娘娘幫宋嬤嬤給那邊官府的官員寫了信,又給了她賭債的錢讓她回去幫兒子善後。
宋嬤嬤進門,看見長公主的第一眼便已經知曉了大概,長公主畢竟是自己養大的,一個眼神動作她便能明白她的心思。
長公主滿眼委屈,又滿眼憤怒盯著宋嬤嬤。
而宋嬤嬤只有眼淚縱橫,她拿著帕子站在那裡抹淚,一副老態龍鍾的可憐模樣。
長公主又怎會不知她是身不由己,被人指使。在她背後可能是皇后可能是皇上,只要這個鍾家的聯姻關係穩固,即便是她被鍾天酬害得親生母女反目成仇也無妨。
而宋嬤嬤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也是皇后唯一能利用來控制她的人。
長公主仰面躺下再不看她。
宋嬤嬤走過去,用顫巍巍的手拭乾娘娘眼角的淚,說道:“娘娘老奴死不足惜,可您還是保重身子為重。”
長公主並不言語,仍舊是默默流淚。
忽有人進來通報,說已將呂琉兒尋回府;
長公主娘娘立即伸出手;
宋嬤嬤認命地嘆口氣,一邊扶起長公主一邊向家僕說道:“快將她帶進來。”